柴雨生呼吸一停,最先感到的竟然是畏惧。
他好像根本不认识祝祜,祝祜的威严令他害怕。
柴雨生迟来地意识到祝祜是他冲撞不得的人。他只能仰视,绝不敢忤逆对方。
他怎么会蠢笨到忘记对方是比邪神还要神通广大的神明呢?
他早就知对方是一位威赫凛凛的大神,却这样不庄重,甚至……
生出了那样的心思。
一切刚刚醒悟的情愫,在这一刻都变得龌龊起来。
柴雨生浑身发冷,眼里霎那间盈满泪花,双手颤抖着,用很大的力气捏起了拳头。
他缓慢挣开祝祜的怀抱,从地上爬起来,慌乱地用手扑了扑身上的泥土和灰尘,尽力站直。
腿一伸直,膝盖和腿上的伤口就痛得特别分明。
柴雨生规矩地抱手行礼,把眼泪憋了回去,看向祝祜,压抑着自己的颤抖,竭力平静地回答:
“您……有所不知。三年前,那些人因为我给他们系了红线,全部离奇惨死。”
“所以他们向我索命,我认为……理所应当。”
祝祜瞬间站起身,高大的身形顿时带来极大的威压。他死死盯着柴雨生,眼里喷着冰冷的怒火。
柴雨生不寒而栗,他看着祝祜,嘴唇抖得愈来愈厉害。
半晌,他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,但仍未移开视线,就这样害怕却坚定地望着对方。
柴雨生的眼睛越来越红,过了片刻,两行眼泪直直从眼角溢了出来,无声无息地滑过脸颊,再啪嗒砸在地上。
祝祜的瞳孔猛地一颤。
接着,他很重地叹了口气。
祝祜大步上前,一把拉过柴雨生的手,把他的双手包在掌心握住,语气软了下来。
“对不住,是我不好。我来迟了。”
柴雨生直愣愣地看着祝祜,一个没忍住,大声抽噎了一下。
祝祜低头看他,轻笑了声。
柴雨生觉得丢人,脸腾地烧红。他想把手抽回来,但祝祜握紧了没撒手。
“柴雨生。”
祝祜看着他的眼睛说,“别那么傻,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。”
“三年前的事不是你的错,是祝祚要害你。他的目的就是消灭月老的信众,毁你的根基,废你的神位。”
柴雨生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条信息,眼睛倏忽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