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笑眯眯地问,声音很轻,却特别悦耳。
祝祜没有回答。
柴雨生这时冒出头来,有些生气地说:“他是谁跟你没有关系吧!你是谁啊?”
谁知道这人竟然忍俊不禁地来了句:“哟,小媒人生气了。”
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,这人把“小媒人”说得跟“小美人”似的。柴雨生气得脸都红了。
“我姓朱,叫朱福。”
这男人笑了一下,用刚好够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做了自我介绍。接着,他转过身去,把手中的丝绸展示给对面的人看,说:“到现在为止,七条线索齐了。”
对面的人看着他似乎都呆了,尤其是林愈静,嘴巴都张开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,王天赐缓过神来,大声道:“你凭什么说七条线索齐了?万一一会儿还有别的人呢?”
“别的人?”
朱福妖冶地笑了一下,“不会。你们难道没发现吗?外面的世界又变了。”
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抚上只露出一部分窗户的木板,接着轻轻一个用力,就把木板卸了一大块下来。
室内登时明亮了一个度。
柴雨生眯起眼睛,视线往外一瞥,吓了一跳——
外面仍然是一片薄雾笼罩下的平原,但那些通向木楼的放射状的小路已经全部消失了,不知什么时候,外面起了很多五彩缤纷的建筑物,范式之繁杂令人眼花缭乱,乍一看似乎并无不妥,仔细一看却会令人毛骨悚然。
——它们全是纸扎的。
木楼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
在众人都失神地望着外面的一切时,朱福又开口了。
“想要从这个世界出去,可不算容易。”
他的声音特别清脆,几个姑娘都看过来,看到他一双能勾魂儿的弯眼睛都心头一荡。
朱福轻启双唇,念道:“正月十五,同生共死,木楼,冥婚,杀鸡,宰牛,祭我。”
他念得很慢,并且在念到“杀鸡”和“宰牛”的时候似乎更慢了,他看着老李头和李笙歌,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。
柴雨生听着朱福的嗓音,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