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时说我是月老,我就信了。”
柴雨生压抑着哽咽,低头说:“就是因为信你,我才做的鬼媒人。”
祝祜低头看着他,眼神忽然软了下来。
“是你天资聪颖。”
祝祜认真地道,又揉了一下他的头。
“嗯。”
柴雨生抿着嘴,莫名感到一点骄傲。
祝祜看他片刻,道:“神仙有神职,不做神职,就没有香火。纵然没有信徒供奉,只要有人请你做月老的差事,你得了报酬,也算受了香火。”
柴雨生恍然大悟,信服地点头。怪不得,从他做了第一单冥婚业务之后,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康复了。以前隐隐约约的感知现在终于有了原理,柴雨生觉得祝祜简直如同一位贤师,能给他解他都不知存在的惑。
此刻,柴雨生看待面前这位又高又壮的寿衣男子,已经完全没有了恐惧,祝祜带给他的压迫感已经全然化为了“可靠”二字。他想象自己如同一只乳鸽,正倚头在祝祜坚实可靠的挺括胸膛上。他对祝祜的怀疑也烟消云散,祝祜是神仙,自然有许多他测不透的深奥之处,他下凡与他同在一个局里,自然也有许多不可说的事理。
有这样的神仙人物在场,破邪神的局定然易如反掌,柴雨生心潮澎湃,对祝祜猛地抱拳。
“大哥!你是我恩人!”
祝祜脖子往后一仰,躲过柴雨生幅度过大的拳头,神色微妙。“……嗯。”
他们的声音不大,很快就消失在木楼里。
柴雨生春风满面地顺着窗口往外瞟了一眼,顿时笑容僵住——外面偌大的平原之上,已经没有人了。
也就是说,那些人,已经进来了。
柴雨生紧跟祝祜,蹑手蹑脚地走向他们进来的那道楼梯。
祝祜在抬腿之前就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所以柴雨生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木楼里静得出奇。
柴雨生站在祝祜身后,等了好一会儿,突然听到一声“咯吱”,是木头楼梯发出的声音。柴雨生登时紧张起来,无意识地靠祝祜更近了点。
“咯吱,咯吱,咯吱……”
有人正在上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