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官家是让江阁老主持变法,那自然是第二种。
“臣江昭,有奏。”
江昭走出一步,持笏一礼:“启奏陛下,睹陛下嗣位以来,躬行节俭,宵衣旰食,欲兴祖业,天下臣民莫不翘首以盼。然窃观当今之世,积弊丛生,官冗于上,兵冗于下,费冗于外。
百姓苦于徭役繁重,边疆苦于边备空虚。此非天之灾,实乃治道之失也。若因循苟且,不思更张,则社稷之忧,近在旦夕。
臣不揣冒昧,谨行上奏,伏望陛下施行变法,毅然行之,则中兴之功,指日可待。”
说着,江昭一躬。
赵策英点头,挥手道:“准”
“陛下,不可啊!”
一声急呼,打断了赵策英。
班列末尾,一人谏官持笏走出,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。
“陛下,祖宗之法,万万不可轻变啊!”老年谏官高呼道。
五品?
仅是回首望了一眼,江昭就转过头,不再注目。
五品,还没有资格跟他对线。
班列之中,章惇眯着眼睛,一步走出,就要呵斥。
谁承想。
“嘭!”
丹陛之上,赵策英一拍木几,叱道:“你告诉朕,什么叫不可轻变?”
“近些年,户部年年财政赤字。”赵策英大袖一挥,伸手指道:“若不变法,可是要朕抄了你的家来补上财政亏空吗?”
抄家灭门?
老年谏官面色大变,一下子就红涨起来,连忙下拜:“陛下恕罪!”
“咚!咚!咚!”
连叩三首,砰砰作响
“朕问你,究竟是变法,还是抄你的家?”赵策英怒斥一声,扫视百官,说道:“亦或者,凡文武百官,你且指认一二,说出罪行。有罪,朕就抄!”
“抄上一二十人,说不定就有富得流油的巨贪,一下子就填上了八百万贯的亏空呢?”
一句话,可谓诛心之言。
文武百官,齐齐一震。
“陛下息怒!”江昭下拜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