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纮郎。”林噙霜心头慌乱,不知该怎么辩解。
“难怪!”
一声长叹,盛纮以手拂面:“墨儿事发,我特意审她,你比谁都来得更迟。”
“墨儿事发,有人问我是怎么回事,我也唯有编个理由,说墨儿是不小心摔倒在地,恰好梁晗碰见,扶了起来。”
林噙霜辩解道:“这一来,一旦两人结了亲,大不了就说墨儿与梁晗早就定下了亲事,是以才伸手扶了一下。即便真的说出来,盛、梁两户一统口径,那就不丢人呀!
这是她的谋划。
相比起私通,扶人的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。
一旦墨儿与梁晗结亲,即便有人说三道四,也无济于事。
盛纮心头大怒,眼眶通红,吼道:“那是你亲女儿啊!你就这么糟践她吗?”
特意传出丑闻,传了个似是而非的“扶起来”。
究竟图谋什么,非常清楚。
然而,这种以清白为代价的谋求方式,何其糟践女儿?
“我糟践她?”
“纮郎,你口口声声说要给墨儿议亲,可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?”
“若非我为墨儿出谋划策,她就得下嫁寒门举子。”
“墨儿自小锦衣玉食,怎从吃得了伺候人的苦?”
“不单如此,万一那举子不成器,墨儿就得苦苦熬一辈子。
“我糟践她?究竟是谁在糟践她?”
说起女儿,林噙霜莫名有了些底气,索性撕下了几十年的伪装。
过几日,墨儿便是永昌伯爵府嫡子的正头大娘子。
作为小娘,她自此也算是有了倚仗。
一旦墨儿成亲,就能接她出去将养。
反正,她也不在盛府生活,没必要低声下气。
“你!”
“你就望见了高门显贵的风光,殊不知其内尽是凶险。墨儿与人私通,即便以下作的手段嫁了过去,也得遭人白眼啊!”盛纮怒斥道。
私通入门,天然就受婆母厌恶,怎么出得了头?
而且,梁晗纯纯是纨绔子弟,根本算不上什么良配。
他年,永昌伯病逝,产业一分,梁晗甚至连分一成产业都难,富而无权。
相比之下,选一位仕途有望的夫婿,一起同甘共苦,有什么不好?
一旦举子考上进士,外放一县,积累治政经验,便是一县说一不二的人物。
老父亲官居正五品,二哥哥入翰林修书,都是可提拔举子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