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房老太太,已然是病入膏肓。”
盛华兰解释道:“大房老太太病重,淑兰妹妹心中担忧,就哭了起来。”
病重?
江昭了然点头,也不意外。
汴京相距宥阳可不近,单是直线都有七八百里。
若是水路、陆路交替赶路,就得绕一段路程,耗费时间也不短。
腊月末,几人尚在熙河路。
让人从熙河路送帖子入京,帖子落到赵太医手上,并让赵太医以“回乡”的名义向太医院告假,下宥阳诊治,流程起码得一月以上。
小病拖成大病,都实属正常。
六十来岁的老太太,一旦病重,几乎就是宣告病逝。
所谓太医诊治,也仅仅是“听天命,尽人事”。
“备上一些贵重的药材,让人送过去。”
“淑兰,便让她于院中摆下香案,诵经祈福吧。”江昭吩咐道。
盛华兰连忙点头。
与人为妾,这已经是非常仁慈、宠爱的解决方式。
甚至,哪怕是正妻原配的祖母病重,也大概率是这样的处置法子。
没办法,汴京相距宥阳实在有点远。
水路、陆路,要是考虑到颠簸问题,起码得一二十天才能抵达。
下宥阳二十天,入京也得二十天,还得哭丧一段时日。
也就是说,起码得四十天不服侍丈夫。
可能吗?
莫说“嫁夫从夫”,女子没有为娘家祖母哭丧的义务,便是丈夫真的应允妻子下宥阳。
你敢吗?
四十天!
夫妻二人分隔四十天,你不慌死才怪!
既然相隔甚远,也唯有送些草药承托孝心,私设香案,焚香沐浴,诚心祈福。
不求真的有效,求的是心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