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廷烨拍了拍屁股,一脸的不服:“父亲一定要我娶妻余嫣红,无非就是要让我得到文人的认可。可我以小阁老为友,莫非就真的非余嫣红不可?”
顾偃开“哼”了一声,怒道:“人心易变,你敢确保小阁老就一直向着你?论起关系,还是夫妻更为稳妥。”
言下之意,却是认为单纯的友人关系不牢固。
毕竟,顾廷烨并不入“嘉佑七子”之列。
嘉佑七子以及顾廷烨、盛长柏,这是相对走得近的九人。
其中,嘉佑七子一体,都是文官。
盛长柏不单是庶吉士,还是小阁老的小舅子,关系相当牢靠。
唯有顾廷烨,武将出身。
顾偃开的担心非常简单:要是某一天,老二与小阁老有了矛盾,该如何自处?
一旦没了小阁老的支持,顾廷烨的些许优待,定然是猛地消失。
相比之下,要是娶妻余嫣红,就搭上了余老太师的路子。
这种类似于联姻的方式,才是真正的稳定。
顾廷烨摆摆手,摇头道:“我一介纨绔子弟,受子川扶持,开疆拓土。我与子川为友,一文一武,何来矛盾一说?”
父子二人,辩驳起来。
小秦氏目光微动,低声泣道:“侯爷,要不就算了吧。”
“二郎,你父亲性子过激,也是为了你好。”小秦氏柔和的望向顾廷烨,轻声道:“明儿让人设宴,父子喝上一场,和睦相处,权当什么都没发生吧。”
一词一句,俱是为了父子和解。
然而。
“算了?”顾偃开面色微变,大手一挥:“这怎么能算了?”
什么叫“权当什么都没发生”?
人都打了,要是老二还不娶妻余嫣红,岂不是白打了?
父子设宴和解,岂不是说他打儿子有问题?
哪有父亲向儿子承认错误的道理?
“余嫣红,哪怕是将就一二,你也必须得娶。”顾偃开猛地一拍木案,语气不容置疑。
顾廷烨面色一下就红了起来,反问道:“父亲娶母亲,填补了侯府亏空,就将她扫地出门,也是‘将就一二’?”
这句话,说的是他的生母白氏。
三十余年以前,官家登基,实行过一次大清算,彻查户部,清理财政。
其中,勋贵是欠朝廷钱财的主要对象。
而宁远侯府,足足欠了朝廷几十万两银子,限期还清。
要是还不清,手中的丹书铁券、世袭罔替的爵位都得剥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