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一诧,连忙持礼:“微臣江昭,拜见陛下。”
“不必拘礼。”赵策英紧紧江昭的手,面上有难以言喻的兴奋。
这才是他的托孤大臣啊!
“走,入内一叙。”赵策英拉着贤臣,心潮澎湃,恨不得抵足而眠。
江昭点头,亦步亦趋。
一入耳房,江昭粗略扫视一眼。
丈许方寸之地,足足有十余位太监严密死守。
新帝,似乎很缺少安全感?
“子川,朕太难了!”
两人相继入座,赵策英长长一叹,面色唏嘘。
“陛下贵为天子,岂有难处?”江昭一副不解的样子。
“难啊!”
赵策英从木几一角抽出几份奏疏传过去,叹道:“朕一太祖宗室,穷乡僻壤之地出身,若非是有子川上奏秘密立储法,定是一生无望入京。若非是有子川“好圣孙”之言论,更是无望为储。”
“历经千辛万苦,以一介太祖宗室之身登基,本该是一等一的好事。可朕毫无根基,为之奈何啊!”
一句话,你是朕的恩人,朕也是你的恩人。
你要帮朕!
江昭手执奏疏,大致扫了几眼。
几乎都是宗正寺的宗室奏疏,希望新帝应允太后垂帘听政,稳固朝纲。
“太皇太后是何意?”江昭问道。
“缄默不言。”赵策英一叹。
有时候,不说话就是一种态度。
“也就是说,太祖一脉上位,太宗一脉心中担忧,便主动奏请,希望太皇太后垂帘听政,延续先帝的政局影响?”江昭了然道。
赵策英默默点头。
“几位内阁大学士呢?”
江昭沉吟道:“垂帘听政一事,必得有辅政重臣支持。要是几位阁老不开口,以宗正寺的影响力,不管再怎么闹腾,太皇太后都不可能垂帘听政。”
垂帘听政,本质上是几方人马的博弈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