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不住反手指了指自己,再次确认:“可是,我和那位白布同学根本不认识吧?”
准确来说,从白金监督卸任、藤野监督继任开始,黑子静也就忙得团团转,更不要说来宫城县报道了。
她顶多只和若利君同年纪的天童觉等人,见过几面,甚至都算不上熟络。
牛岛若利却持不同意见。
“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不认识你?你是我的教练。”
似乎认为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,他颇为认真地解释。
“我就站在这里。所以,他们当然也该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——他是选手,他所获得的一切荣誉,都应当在另一半,镌刻上教练的名字,成为值得让黑子静也感到骄傲的勋章。
“不过,说起来,你们好像的确还没见过。”
才意识到这个问题,牛岛若利想了想,在白鸟泽校门外,把打包好的资料交给黑子静也时,又自然而然地延伸话题。
“那下一次,就一起进去看看吧。”
对比这份质量严重超标的入学考资料来说,这样的交换,可绝算不上等价。
而在影山飞雄看来,也同样如此。
即便暂时还看不出来这些笔记的含金量,但他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为什么。
……为什么要这样帮助他?
明明加上这一次,他们也只见过两次面而已,相处的时间连一个小时都凑不够。
哪怕再不通人情世故,有了在比赛上被队友抛弃、被教练换下的经历之后,永远只专注在排球上的影山飞雄,也终于意识到——
他可能,是个很让人讨厌的家伙。
对于黑子静也向自己伸出的手,比起感激,影山飞雄更多的还是茫然和不解。
接连在排球的事上受挫,不管是输掉的比赛,还是没有受到一所强校邀请的事实,都让他对自己的价值失去自信。
他似乎没什么能拿得出来,回报这个人的东西。
这让影山飞雄感到不安。
“……‘为什么’吗?啊。也是。大概在影山君看来,我应该是个很莫名其妙的角色吧。”
“不过,请放心收下这些资料就好,不用有心理负担。”
“我也是有利可图的。”
斟酌措辞时,黑子静也的视线,也慢慢扫过墙上挂着的、影山飞雄从小到大与爷爷的合照。
从还是个婴孩开始,影山飞雄就会板着脸,紧紧抱住爷爷的排球,好像天生就和排球是最好的朋友。
热爱、努力、天赋、技巧、球感、近乎固执的性格,影山飞雄坐拥“天才”应有的一切素质,只缺一点契机,便能触碰到觉醒才能的那扇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