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井五月是第一个注意到她回来的人。
都顾不上和藤野监督打招呼,连比赛和裁判都抛在脑后,桃井五月一下子就站起来,径直跑向黑子静也,询问哲君的情况。
这样的大动静,自然引起了场上选手们的注意。
藤野监督认命地叹了口气,不需要再和赤司征十郎眼神沟通,便自觉举手,向裁判示意暂停。
这是帝光自全国大赛开始以来,第一次用上的暂停。
黑子静也陈述了医师的判断,表明哥哥并无大碍,只是需要休息观察一段时间。
闻言,桃井五月和黄濑凉太都长松了一口气。
但氛围并没有因此变得和缓多少。
因为除此之外,黑子静也拒绝任何额外的沟通。
她只是沉默。
即便在比赛即将继续前,当赤司征十郎按照惯例,或者说,用“惯例”做借口,将顺着往下走的台阶递出,再次向小教练确认战术布置时。
她依然只是沉默。
“对于刚才在准备室发生的意外,我很抱歉。想必大辉和凉太现在也非常后悔。”
“或许,我们可以考虑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。”
“至少能尽量不让双方在这场比赛留下遗憾……静也,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呢?”
语气如同拿出糖果,在诱。哄伤心哭闹的小孩子,赤司征十郎愈发放柔声音,试图修补那一推造就的裂痕。
或者说,是从青峰大辉的才能觉醒后开始,就一直积压着,被忽视、被掩盖、被粉饰太平的伤口,终于到了化脓溃烂的这一日。
所有美好的期待都已经破裂,谁也无法再装出自欺欺人的和平。
其实赤司征十郎很早以前,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。
但他依然选择配合黑子静也的步调,压制着逐渐畸变的队伍,教他们如何捏出一个讨人喜欢的假象。
对于小教练来说,这只是会影响她心情、扰乱她效率的不良因素。
没有意义,也没有必要。
如果说,他们被外界称作是“奇迹的世代”,那在赤司征十郎的眼中,黑子静也同样是不可多得的“奇迹”。
他向来很乐意,替小教练剪掉这些恼人的小刺。
可前提是,那双眼睛望向的,依然是胜利的方向、是帝光的方向——是他所在的方向。
赤司征十郎的耐心等了好一会儿,也迟迟没等到对方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