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享受着师父的爱抚,澹台且歌的视线却看向了镜中央那个少年。推出了前因后果,她惊觉道:“咦?他看穿了师父你的布局了吗?这怎么可能?不会是应龙在帮他吧?”
她会有这样的感叹也并不意外,毕竟若非作为局外人的她目睹了师父布局的全过程,否则哪怕以自己伪至高的实力,一旦身陷局中她也依旧浑然不觉。
“没有,是他自己悟出来的。”她摇摇头,脸上却写满了骄傲,“应龙向他展示了至高不受岁月约束的特征,他进而联想到了至高始终在掌握一切的可能性,并通过仅有的蛛丝马迹推理出了些许线索。”
“虽然他还没有推出整个布局,但那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。不过他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我的身份,这倒让我没有想到。”说着她无奈地笑道:“可能在修仙这方面,他还是有些木讷迟钝,跟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爹时一样。”
“要我说,我这小师弟就是个榆木脑袋。对于自己和周围的事一点都不敏感,但对于那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很敏锐。像之前单之禅也是,他也是很早就意识到了。你说,他会不会其实早就发现你的身份了?只是在藏拙。”
“不会。”她摇了摇头,“能被自由无我召唤的那个破绽是我故意漏给他的,本是想先垫一手,到时候好多个谈话斡旋的由头。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能顺藤摸瓜推理出那么多事,我还是小看他了。”
澹台且歌沉思片刻,突然问道:“那师父等他真的上门了你打算怎么办?他担心自己死后你会殉情,于是苦心积虑躲了这么久,结果最后领个野孩子来找你。这狗屎剧情放话本里都够被喷个几百遍了,偏偏还就这么发生了。”
“所以现实不是话本小说,他们俩在这方面的想法也是如出一辙的奇葩。”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“还能怎么办,看他到底推理到哪一步了,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。走一步看一步喽。”
“切,那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说。”澹台且歌哼了一声,旋即又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那师父你突然提议修改年底收徒大典的试炼,以及让慕瑶担任主考官,是不是也是为了你的布局?也是为了我这个小师弟?”
“还有就是让我去拦太诛太懿那次,也是为了他?不对,龟山的时候就已经是应龙在掌局了,碰巧云游生那个臭丘八又来搅局,你应该是顺势而为才对。”
“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,还要问我干什么?”
她只是微笑,却没有明说。
“唉!我就烦你们这样喜欢打哑谜的。要是我登上至高的位置,绝对不像师父你这样说话一套一套的。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,又倔又拧巴,和我那师丈还有小师弟简直一模一样。怪不得你们会成为一家人呢。”
“我就当你在夸我了,有什么拧巴点也没什么不好的。不是吗?”
“有时候拧巴点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澹台且歌不屑地阴阳怪气道:“希望你下次半夜想老公的时候,不要抱着我发牢骚。还有你那角先生呢?要它干嘛的?拿出来呀!”
“你这死妮子!作死啊!”
“嘻嘻,说中了吧,你脸都红啦!”
只听得厢房中传来阵阵嬉笑,银铃般的笑声扫去了她心中淤积已久的阴霾。九天宫中的这一对,不是母女胜过母女。
这般和谐温馨的场景,若是落入了太安城中那一家的几个儿子眼中,只会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与羡慕。
御书房内,噤若寒蝉。
杨詹睿龙颜不显,翻阅着堆叠在桌上的奏折。近半个月来,因太安被封以及龟山事变两大惊天事件,各地奏折如雪花般飞来,纷纷要求叱责九天宫与东海龙族,更有激进者上奏直接开战。
没有人知道杨詹睿是怎么想的,也没有人知道作为这两件事的暗中推手之一,落得如今的现状是否是他想看到的。但光是他越发花白的鬓角,就足以让人遐想。
“唉。”
一声长叹,座下胆寒。
随手将琅琊郡太守的奏章甩到一边,杨詹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略显疲惫地倒在椅子上。原本一直在旁边煮茗品香的崔姮华此时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,走到他身后轻揉按摩,这才让他的神情舒缓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