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会经常笑。每个人都知道该做什么,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也能尽力去做,寺里还经常……”
“打住。小姑娘,察觉到什么了吗?”
“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。”
“别扯那些文绉绉的东西,老头子我不懂。就一句话,吃饱了,能活着,才能去想别的事情。你们佛教里不是有一个三垢的说法吗?你觉得他们犯了三垢中的哪一样?”
“助纣为虐,是为痴。贪图钱财,是为贪;杀人夺物,是为嗔。”
“错!他们就只犯了一样,那就是嗔!对逆的境界生嗔恨,没称心如意就发脾气,不理智,意气用事的那个嗔!你们都说,引发三垢的根源是痴,但对于他们来说,只有嗔!”
“凭什么九州人能有丰饶的土地,我们只能在这里受苦?凭什么大乘寺的人能安然地生活,我们连能不能活都不知道?凭什么你可以游历穷荒体悟人生,而我们却连晚上吃什么都不能决定!”
“你说,凭什么啊!?”
“……”
“这个人啊,就像一块布,你生活的环境就像是一个染缸。无论你的本色是什么样的,总会沾染上染缸里的颜色。在穷荒这个鸿蒙最肮脏的染缸里,谁又能独善其身呢?”
“……”
“小姑娘,老头子话就说那么多,你自己好好想想你。诺,今天收成不好,就两条鱼,你选一条吧。”
“不用了前辈,我……”
“让你选你就选,哪那么多废话!”
“那就小的那一条吧。”
“呵!你呀你,真是一个干净到没边儿的白布!一个蠢好人!一个蠢蛋!”
“……”
“算了,我也是个半截身子入棺材的老东西了,哪里资格和你说那么多呢?小姑娘,你自己好好想想,老头子走喽!”
“人心黑!人性恶!人心就是江入海,人性就像布进缸。”
“人心白!人性善!人心就是布染彩,染到最后不理睬!”
……
“四方紫霄御海大阵?一剑足矣。”
常思看着在黑夜中耀眼夺目的四座紫色高塔,只是喃喃低语了一声,语气中只有些许惋惜,并不困窘。
右手承天,虚握星河。那横贯天际的河汉,不再像往日一般亘古无常,竟是如同绸缎一般随风飘摇,终是脱离了夜幕,被常思攥到了手中。
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个劈砍的动作,星云泄,天幕崩,皎皎河汉,如瀑长泄。孤立无援的高塔,承受着万丈银练的冲洗,只能不甘地崩塌,化作一地废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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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锢着东海的囚笼,碎了。
一剑,星河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