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岁的幼狼哪里去了?流窜在满是尸骸的小巷——”
“六岁的幼狼哪里去了?行走在无人陪伴的远方——”
“幼小的独狼,悲啊,惨啊。懵懂的心灵满是创伤,平等地仇恨着眼睛看见的地方。嗔怒的种子种下,种在心房——”
“幼小的独狼……”
“诶?什么词来着?忘了。”
当年游历时偶尔听到巡演的戏邦唱的号子,因为觉得很有意思而无心记下的歌词。在万年未曾重温后,单之禅还是忘记了剩余的内容。只依稀记得这首名叫《帕瑞谛撒王传》的传奇歌剧,还挺长的。
帕瑞谛撒,上古佛语中指的就是嗔恚。《帕瑞谛撒王传》后来流传到九州,经过文人的润笔改编后,便成了更加闻名遐迩的《嗔王得道记》,也是嗔王教徒传播他们的尊王的事迹所依靠的主流文本。
她以前就很佩服那些唱歌剧的戏邦,长达几十万字的歌剧说唱就唱,一字不差不说,还能根据章节的不同自由调整旋律。不像她,成仙了还记不住。直到现在,她还是很佩服他们。
咔嚓——
单之禅孤独的歌声久违地得到了回应,如同鸡蛋破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作为伴奏而言,并不算好听。即使它象征着自由,象征着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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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违地直视阳光,让她下意识眯起了双眼。热烈而温暖的光一扫黑暗的阴霾,她很快就适应了。看着雪花般散落的封印壁垒,如琉璃璀璨,如星光闪烁。一双大手突然动了。一手依然托着宝钵,另一只手替她挡去了飘零的碎片。
蓦然回首,看见的是那万年未见的苍老面孔。和蔼的笑容埋在深深的沟壑皱纹之中,唯有眉目千百年不变,一如过去那般慈悲善良。她不可能忘记这个眼神。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他还不曾这般苍老。
“上师……”
“唱得不错,不如我就是了。”
阳光簇拥着紫鸿娇小的身躯,投下的阴影足以将单之禅笼罩。单之禅不动声色地抹去眼角的泪水,挤出一个欢喜的笑容,欢快的鼓掌声簇拥着俏皮的声音,在黑暗中回荡:“恭喜,完成了隐藏任务,解救了被囚禁的公主。啪叽啪叽啪叽。”
紫鸿嘴角一抽,抱在胸前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,一拳砸在了倒扣的宝钵之上。声如洪钟大吕,回荡在广阔的空间之内,单之禅笑眯眯地捂着耳朵,全然没有一点自知之明。
紫金神光包裹着拳头,紫鸿又是数拳齐下,此起彼伏的钟声在黑暗中回荡,可宝钵之上仍不见一丝裂缝。
连砸数拳无果,紫鸿一边甩着发疼的小手,一边问道:“什么玩意儿?太硬了吧!喂,这要怎么打开?”
单之禅保持着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,指尖抵在唇间,佯作小女子惺惺态,“怎么打开呢?我也不知道啊?”
轰——
紫鸿懒得和她在这开玩笑,身形猛涨至少女形态,双拳蓄势轰在钵上,一声巨响,直接将它砸出了一个大坑。可数息之后,又恢复如初。内部的单之禅捂着有些耳鸣的耳朵,不满地白了紫鸿一眼。
“你这么砸是没用的,你来的时候师叔就没给你什么东西吗?比方说一杆禅杖之类的?”
“你不早说!”
“你也没问啊。再说了,没有禅杖,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