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士院生,”符宴旸替长陵回答了,“你是谁,你和我亭姐很熟么”
“不熟不熟,我从前是江湖卖艺的,遇上小毛贼抢我的银子,是这个姐姐帮我讨要回来的。”
符宴旸眉头微微一皱,似乎有些嫌弃:“怎么江湖卖艺的都能进得了我们清城院”
周沁挠挠头,“我笨得很,最初没有过关,后来走了狗屎运,我前一名的那人受了重伤,为了凑数才把我算进来的,所以我现在也只是个临时院生”
同走狗屎运的临时院生:“”
长陵见两人聊起天来,想径直绕过,忽然间想起了什么,回过头问:“你之前给我的那个布囊”
“嗯”
“你说是一个老先生给你的。你可记得,那个老先生什么模样”
“一个出家的老僧人,什么模样我也说不来,就是一个特别慈祥的老爷爷,笑起来脸上两边会有那种很可爱的小洞洞”
是师父。
长陵心头一震,“你是在何时,在何处碰上他的”
“就是我老家临安,半年之前的事。”
半年如果只有半年的话,说不定师父还在中原。
长陵心中升起一丝希望,若是能找到师父,身上被禁锢的那另外半数内力或就有望解封,“你可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”
“我”周沁略略犹豫了一下,忙笑着摇摇头,“不太清楚姐姐认识那老先生”
“以前受过他的恩惠。”
看符宴旸伸长耳朵听,长陵没有多说,只道:“没什么,随口一问。”
周沁点点头,看他们走远了,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出了清城院,长陵在街头吃了个肉馅包简单对付了一下,天刚沉下,又折返回到院内。
开学这一夜,金陵城的士院生都各回各家,其他院生忙着在新分配的寝舍打滚,而院士及其他助教的当职之所三清堂,一个个也开始散了值。
她在堂后的老柏树上等了半许,最后一人将大门落了锁,这才不紧不慢的混入堂内。
莫道云的那间不难找,长陵捧着盏小油灯一路朝最里头走去,门一推开,但见墙上挂着一幅提字:莫道东南制胜,谁云西北无人,长陵迅速跨入,安上门,在屋内晃悠了起来。
虽然做好了什么有用的都找不到的准备当她搜罗了一大圈,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时,心中还是不免涌起一阵失望。
果然想要求证一些真相,还得面对面,问本人才行。
正要出去的时候,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自走廊外头传进。
步伐快而沉稳,既不像个老头儿,也不像是年轻人。
长陵瞳孔倏地一收是莫道云。
长陵将油灯一熄,立即踱到窗边,手搭上框刚推开一个缝,又停了下来。
她心里暗暗道:不正好是一个能够面对面良机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