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托侯爷福,大公子已然度过险关,当下还需静养,等人清醒才算得救。”
迦叶迈步上前,亦想替他摸脉,叶麒不觉痕迹地抽开手,笑了笑,“无事就好,师父与师伯想必耗力颇重,也当及时调息。”
迦叶瞥了一眼他的面无人色,低低诵了一声佛号,问:“侯爷接下来有何打算”
“我打算即刻离谷。”
迦谷一惊,“离谷就你现在这怎么离谷”
“自然不止我一个,除了我家的高手之外,我还想请曲二侠和舒院士同行”叶麒道:“只是现在大公子不宜动,长陵也还没醒,我恐天亮之后还会有一场恶战,到时还请师父与师伯多多照料了哦,对了,我这里还有一些金疮药还有软骨散,姑且先收着。”
迦谷看他一股脑将兜里的几个瓶瓶罐罐都放到桌上,心底着实难受,“要这些做什么,你”
叶麒硬塞了一罐给他,“反正我也都用不上了,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。”
迦谷听到“用不上”三个字,哑然片刻道:“你就不能等她醒来再走么”
谷中水汽丰沛,明月舟在石洞内升了道篝火,又扒下几个手下身上的毡裘铺在地上,好让长陵躺的舒服一点。
洞外偷瞄的天魂看自家的王爷跟个大傻子似的蹲在地上裹枕头,实在匪夷所思,悄悄凑到天魄耳边问:“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”
天魄倒是见怪不怪,“救命之恩、天人之姿现在又加了个传奇身世,也不怪王爷惦记”
天魂听着觉得有理,忧心道:“可这越公姑娘不是贺侯的未婚妻子么若是王爷想要横刀夺爱,我们是不是”
“王爷没发话,我们还是不要妄自揣测。”
天魄轻声道:“何况贺侯不是说要走么,我看他那样子,这一走,是回不来了了”
“你们说谁回不来了”身后忽然蹦出一个颇为不悦的声音,天魂天魄同时回头,同时吓了一个大跳这女子姿容俏丽,却不是长陵是谁
“你、你不是”天魂又回头往洞内看去不对,长陵本尊分明还躺在里边啊
天魄脑袋来回转了几遍,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“长陵”,才发现了一点儿不同之处个子矮了一头,眼睛圆了一点儿,冷冽的气质不见踪影,几丝蓬卷的秀发垂在肩上,居然有几分俏皮的感觉。
“小沁,你别和他们鬼扯,反正不管小侯爷到哪儿去,咱们陵姐也看不上他们王爷。”
又一个白衣公子翩翩而来,端着一张“叶麒”的面貌,但扮演者自爆声音,天魂天魄倒是一下子就听出是何人,天魂奇道:“你们为何要易容成贺侯和越姑娘的样子”
符宴旸“唰”地摊开扇子装模作样的摇了摇,“你猜”
天魂看这小子笑得一脸轻浮,忍住了拔刀的冲动,天魄问道:“难道是调虎离山”
符宴旸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,周沁用手肘戳了他一下,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“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,你说咱们是不是瞧着不太像啊”
“我觉得挺像的啊。”
符宴旸帮她理了理乱发,“回头你在鞋里多垫几层,出去的时候一晃而过,谁能认得出来”
周沁颇是为难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,“再垫我就成了踩高跷的了,哪还有办法和人动手啊”
话未说完,一柄幽蓝的宝剑猝不及防送了上来,周沁下意识接过,发现是暮陵剑时吃了一惊,抬头看正主侯爷出现在眼前,望见自己脸蛋时也吃了一惊,“七叔果然宝刀未老,这样乍一看去,有七八分肖似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