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天他实在是太疲惫,没有力气为一只袭击他的魔物生气,也没有兴趣。他没什么情绪地问他:“你喝血?”
段可球心想自己好像不只是喝血,因为他是个魅魔。
但他现在还难以表达这么长的一段话,组织了几秒语言之后,丝滑地放弃了。段可连续嗯嗯了几声,表示自己确实很爱喝血,希望秦淮喂他。
秦淮:。
还挺乖的。
父母的死、上层的催促让秦淮很麻木,他难得被这个小东西挑起了一点点情绪波动。这一点情绪起伏,让秦淮久违地感觉到,自己可能还算半个活物。
于是他拎着段可,走进花园中央的别墅里。
年纪很轻的少年抽了几张纸巾,把软趴趴的球擦干净,放在了精致繁复的沙发上,轻轻拍了下。
段可球四周看了看,这个房间里似乎有很多监控,但都被罩上了黑布,齐刷刷对向这边的摄像头看上去很阴森。
视线又回到少年身上。秦淮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,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。鲜血伴随着浓郁的香味,瞬间喷涌而出。
秦淮脸上的软润还没有完全长开,穿搭也依据着母亲的审美显得幼稚。但他的脸上已经是和父亲如出一辙的成熟,不见稚气。
一手拎着段可放在自己的伤口上,“吃吧。”
段可球立刻舔舐起来,甚至发出愉悦的呼噜声。
少年的手臂一直端得很稳,亲眼看着小球一点一点鼓了起来。小球吃得太急,甚至呛了几次,秦淮只能把他拎起来手动刹车,有点生硬地哄他慢点吃。
段可球吃饱了,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,昏昏欲睡,尾巴都翘起来。
秦淮却毫不留情地把他拎起来,无视段可“我要睡觉”的抗议,把他放在窗台上,对着段可的屁股拍了一下。
“你走吧。”
秦淮说。
段可:“好痛!”
他很不满地回头看了少年一眼,露出小尖牙以示自己的不高兴,秦淮却就这样转身走掉了。
段可愣愣地趴在窗台上,心里空空的。
过了两秒,秦淮突然又折返回来了。段可伸着手臂要抱,秦淮却无视了,把球藏进窗台的花盆里,低声说:“不许出来。”
段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还是听话地哦了一声,用两片叶子挡住自己。
他蜷缩在花盆里,只有一双豆豆眼冒出花盆边缘,警惕地看着门口。
门被推开了,几个穿着制服的人类在门口出现。段可知道他们,他前几天一直在被这些人追,但他飞得很快,所以没有被抓到。
为首的那个长官看了看秦淮满手的血,皱着眉想进房间。秦淮把他拦住了,段可球感觉那个人的视线在往自己这边靠,就嗖地一下蜷缩起来。
他认真地用爪子抱着自己的尾巴,防止它不听话地从花盆里面伸出去。
门外的交谈声模模糊糊传过来。
“你的伤口是怎么来的?”
“最迟明天,必须动身过去……你的父母也希望你这样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