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这个世上,除了疯子,谁又会忍心让月亮染血?”
寒明从?对方的最后?一句话里隐约听出了些什么。
就在他撩起金眸试图捕捉着南赫此?刻的神情时,这位南王却再度拿起了先?前被他掷到王座上那朵纸质月光花。
随后?南赫似是稍纵即逝地看?了他胸前的星辰玫瑰一眼,再然后?他便挂起惯常的笑?,第二次将它递予了他——只是这一次,他将折纸拆成了它原本的模样?。
“这场败局从?一开始就已经注定。所以走吧,月亮。带上你的祭品,继续去赢下独属于你的胜利。”
南赫口中的祭品应该是指这张写着他姓名的选票?
寒明垂眼看?向了手中的纸张。那浮于折痕上的字迹既劲健又流溢着一种飘逸的艺术感,一如总是徘徊于理智与疯狂的南赫本身。
从?那早已干涸的墨迹来看?,这是一张在这场战斗开始前、甚至在选票分?发至诸王手上的一瞬间,就已经被写好“寒明”之名的纸。
所以南赫打?一开始就没觉得他自己会赢。
可是为什么?刚才那段漫长的对战没有丝毫水份。寒明不觉得后?者百般筹谋织成罗网,只是为了在最后?和他开一个血色玩笑?。
至少南赫在对战里展露的留下他的渴望绝不作假。
到底是什么让南赫觉得他一定会输?
这个问题的答案,直到寒明走出南王宫看?见寒枢发来的信息才有所了悟。
只见寒枢在信息里写的是:“我看?你对南赫最后?的话似乎有所疑惑。如果你想知道内情,那就继续看?下去;如果不想知道,就看?到这里吧,别让这些话影响到你接下来的状态。”
“那我继续说下去了。南赫的天?赋叫‘天?潢贵胄’,具体效果你应该比我更?了解。但他天?赋的生?效有一个奇异的机制,你可能没在意?过——这份天?赋基本只能作用于地位比他低的人。对于地位超过他的家伙,他天?赋起效的概率则会逐级降低。”
寒明看?过书里对“天?潢贵胄”的文字介绍,他也?切切实实使用过“天?潢贵胄”。
所以寒枢提到的作用机制他其实是知道的。
只是南赫作为南王,宇宙里除了宇宙意?志再无一个身份地位超过他的人。就连身为宇宙意?志化身的凌宙,也?不能完全说在这方面胜过他,因为严格意?义上讲,他们两?个根本就不在一个评价体系里。
所以这种对旁人的莫大限制,对南赫而言却等同于无。不说别的,单看?南赫的天?赋名“天?潢贵胄”,就该知道这个天?赋等同于为他量身定做。也?因此?,寒明一直没太在意?这个所谓的限制条件。
事实上就连寒明自己使用这个天?赋时,也?完全没把这条限制当回事。
因为他一开始就是“一人之下”,到后?来更?是顶着“亿万人之上”的名头。曾经作为三域的唯一副手,如今作为北域之王并且直直朝着帝位走去,他根本没遇到过要对地位比他高的人使用该天?赋的情况。
不当回事归不当回事,寒明却没有让它成为自己思考的盲点。
之前在思索如何胜过南赫的时候,他再次反复斟酌过这位南王的天?赋,甚至还尝试过拿这玩意?儿做点文章——比如说他昨天?的射箭宣战,比如说他早上的称帝宣言。
可毕竟他只是冲击帝位,又不是立即成了四域大帝,想借着这个让南赫的天?赋失效那纯属痴人说梦。从?今天?南赫封了他近4小?时的天?赋来看?,以上这些行为的效果即便不是完全没有,顶多也?就是聊胜于无。
就在寒明以为寒枢要说的只是这个时,他的视线却骤然凝滞在了对方的下一句话上:“这里所指的身份地位,不仅是客观上的,也?是主观上的。”
主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