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溪珣看着这些跪在自己面前的人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他随便拍了拍一人的肩膀,说道:“做的不错,现在听我的吩咐吧。”
棠溪珣冲着地上的哥舒苾努了努嘴,说道:“先给他止血,别让他死了,但是不要把伤口包扎起来。”
大家面面相觑,也不知道棠溪珣这是要干什么,但是刚才被他威逼利诱的一番树威,也不太敢问,只能照做。
棠溪珣倒是不紧不慢的,等待哥舒苾处理伤口的时候,还有闲心在薛璃的寝殿里饶有兴致地转悠了一圈,见桌上有个碟子,棠溪珣从里面拿了东西出来看,发现是玫瑰松子糖。
这可是棠溪珣最喜欢吃的糖果,可是薛璃每回都不让他多吃,说是容易牙疼,没想到趁着他从东宫搬出去了,居然自己在这偷偷享受。
真是过分!
棠溪珣气得一口气吃了三块。
吃完,他又用包糖的油纸包了小石子,重新放进了碟子里。
叫你再吃,回来硌断你的大牙!
“大人。”
正干坏事的时候,下面忽然有人说道:“伤口处理完了。”
“哦,好。”
棠溪珣赶紧把手里的石子糖扔回到了碟子里,低头看了看,一笑,说道:“糖真甜,想必哥舒大人也会爱吃的……走吧,去花园里。”
哥舒苾的伤不轻,但也并未伤及要害,在棠溪珣的命令下被人抬了起来,带去了殿后的花园里。
大家只是摸不着头脑,谁也不知道棠溪珣到底想干什么。
到了花园,棠溪珣让那些侍卫把哥舒苾扔在地上,吩咐他们站到旁边,自己则绕着哥舒苾走了一圈,饶有兴味地嘲讽着:
“哥舒大人,本想暗算别人,自己却像狗一样趴在这里,这感觉如何啊?”
见哥舒苾的脸色十分难看,棠溪珣变本加厉,笑吟吟地说道:
“珠玉买歌笑,糟糠养贤才。奈何青云士,弃我如尘埃……啧啧啧,活该,活该。”
这诗本是李白写来嘲讽朝廷任用权贵,却对出身寒门的才子弃若敝屣之事,可棠溪珣在此刻说出来,自然又是在戳哥舒苾胡奴出身的伤疤。
他在这里阴阳怪气,冷嘲热讽,哥舒苾纵然一句话也不想说,此刻也实在忍无可忍,怒道:
“棠溪珣,你少在这里小人得志!要杀便杀,无需多言!”
“不不不。”
棠溪珣晃了晃手指,说道:
“我这个人呢,向来是有恩不一定记得,有仇要报十倍的,你刚才要杀我,那我现在就得好好地羞辱折磨你一番才行。”
他说着抬起脚尖,那双漂亮精致的靴子上还绣着暗纹,却踢在哥舒苾染血的伤口上,将他踩的浑身一哆嗦。
棠溪珣脸上的笑容依然显得单纯可爱,柔声问道:“今天这件事,是谁指使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