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疏鸿的气息就在身畔,棠溪珣不知道自己是厌恶屈辱还是依恋渴求。
他觉得深刻又荒诞,好像经历了一场灵魂和肉体都被打碎的重组,这种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说,只能靠凶一凶来发泄了。
管疏鸿又一次伸出手,动作很轻地抚摸着棠溪珣,让他适应自己的接近,从头发,面颊,脖颈,后背……然后他一点点把轻微挣扎的棠溪珣抱进怀里。
“阿珣,别生气,是我啊。”
管疏鸿声音柔软的几乎卑微:
“我是太喜欢你才会那么做的。”
管疏鸿低声地重复着:“非常、非常、非常地喜欢你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情感,棠溪珣只觉得脸上微痒,额前凌乱的发丝被管疏鸿温热的手撩开,又一点点去擦他眼角的泪痕,动作好似春风吹着柳梢那样温柔。
棠溪珣惑然抬眼。
管疏鸿半撑在他的身侧,目光从稍高处落到他身上,充满爱意的眼眸中专注而诚挚,眷恋的让人心跳。
“棠溪珣。”
他轻声叫着棠溪珣的名字,这平日听惯的三个字,似乎就有了种誓言一样的珍重。
棠溪珣张了张口,管疏鸿便已俯下身来,吻住了他的唇。
他们这一夜也不知道接吻了多少次,疯狂的,激烈的,甚至带着点吞噬和撕咬意味的,但此刻,管疏鸿的亲吻却不含任何的欲望。
他只是一点点地扫过棠溪珣的唇齿,像缠绵的爱恋,流逝的时光,暖融融的午后阳光照在身上。
管疏鸿的手指带着抚慰意味穿过棠溪珣微湿的发间,托着他的后脑,双唇分离的时候,又轻轻地叫:“棠溪珣。”
他的声音那么怜惜,不知道为什么,棠溪珣突然觉得一阵委屈。
反正他也一向如此,管疏鸿要是不碰他不理他,棠溪珣睡上一觉再起来,可能也就还好,但这一哄可就不得了了,越哄矫情劲越往上泛。
棠溪珣刚被亲软了身子,但一被管疏鸿松开,就立刻抬手使劲推了对方胸膛一把,狠狠道:
“你就是折磨人,把我当什么了!”
他越说声音越大:“……你老是对我这么不好,故意让我疼让我难受!……我讨厌死你了!”
管疏鸿见棠溪珣说的眼泪汪汪的,好像真是老被自己欺负,心里有点纳闷——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,别的时候,他还能怎么欺负棠溪珣?
不过管疏鸿也知道棠溪珣的性格,别人跟他低声下气,他是一定要蹬鼻子上脸的。
可他就情愿看棠溪珣冲自己发小脾气的模样,于是顺着棠溪珣的话说下去,愈发地做小伏低:
“是,我这么这样啊,真是坏透了,都是我对不住你……还哪里不舒服?让我瞧瞧,我给你揉揉行吗?”
棠溪珣觉得他这个态度还行,刚懒洋洋地哼了一声,眯起眼睛,又意识到不对,一下又把眼睛睁开,用胳膊肘抵住管疏鸿的胸口把他往后推:
“不要,你一边去!”
昨晚……不,应该说已经今早天亮的时候就是这样,管疏鸿说是给他清洗,结果抱他进了水里清理了一会,手却越探越深,动作也变了味道。
等到棠溪珣觉得不对时,这可恶的家伙已经跟着进来了,该清理的没清理出去,他身体里还进了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