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拍了拍手,说道:“来人,快给棠溪大人上笔墨!”
立即有人将纸笔拿来铺在了桌上。
贺涛说:“我听说棠溪大人才华出众,可以模仿不同人的字迹,太子更是手把手地教过你习字,想必以他的名义写几封书信……应该不太难罢?”
原来他是打着这个主意!
棠溪珣将那桌上让他抄下来的书信一一看过去,发现都是一些联络亲信共谋造反的内容,而收信的人,却都是贺家的一些宿敌。
看来,贺家是想借此铲除异己。
棠溪珣看着看着,突然笑了。
他笑得手上信纸都在发颤,笑得整个人站立不稳,身体前倾,半伏在了桌子上。
贺涛一开始是愕然,后来不禁被棠溪珣笑得满腔怒火,喝道:“有什么可笑的!”
棠溪珣道:“贺先生,多谢你。”
“谢什么?!”
“谢谢你告诉我太子还活着,而且应该……”
棠溪珣笑看着贺涛,说道:“活得不错?”
那一瞬间,看着他明媚美好的笑容,贺涛突然如刚才棠溪珣被他抓住肩膀时一样,打心里冒出了一股寒意。
他目光冷厉地瞪着棠溪珣,棠溪珣却施施然将手中那几张信纸撕碎,往地上一扔,说道:
“若非有了他的消息,害怕他回头清算,贺家又何必这般急着布局斩草除根呢?甚至说动了晋王那个胆小怕事的家伙。”
“不过你们的情报倒是灵,这么久了,我多方打探,却完全没有得到他半分消息……”
说到这里,棠溪珣忽然心中一动,想到了什么,抬头问贺涛:“是不是府上最近办丧事了?”
贺涛:“……”
真是见了鬼!
贺家最近确实有几位得力的下属都离奇身死,而且全部都是在平定东宫之乱中出过力的,吓得贺子弼几乎不敢出门。
因为他知道,这件事情除了废太子那边,没人会做。
这位曾经的太子殿下一向心狠手辣,睚眦必报,贺家担心他是腾出手来了,开始报复,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设法让他在彻底回到京城之前被一网打尽。
没想到,棠溪珣仅凭这几封信,竟然就猜了出来。
此人的心机不可小觑。
贺涛一阵烦躁,冷冷地说道:“少废话,你还是快动笔吧!”
说完,他便拍了拍手,旁边立刻有人上前,将刚才被棠溪珣撕碎的书信又呈上了一份。
“你撕了我这里还有的是,棠溪大人要是不想吃苦头,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。”
贺涛道:“要不然我可不确定……你这身体能扛得住多少刑。”
棠溪珣道:“晋王已经去找陛下了,今日不管怎样都会完蛋,我写或不写,又能如何?”
他写了这东西,贺涛拿着去举报东宫,贺涛赢了,彻底扫平东宫残余势力,棠溪珣脱不开牵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