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棠溪珣全无半点防护。
关于这样东西,书中就无数次用尽笔墨强调过它的刚猛,以及如何无数次将人折磨的要死要活,当时棠溪珣还觉得夸张。
即便是他刚刚重生回来,试图阉掉管疏鸿,棠溪珣也没有直接与他接触,只是找了树枝固定,当时他隐约能感到那沉甸甸的份量,但同样并未在意。
因为棠溪珣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,他能跟管疏鸿发展到这样的地步,如此彻底地向他敞开自己。
这样亲身接触的时候才知道,书上并未夸张,现实中甚至要更加可怖。
当感受到管疏鸿的欲望时,棠溪珣身不由己地被他摆布,实在无法想象要如何将它容纳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畏惧混杂着生理本能的颤栗,又听见管疏鸿的那些话,令他的头脑都完全乱了。
而且通过今天管疏鸿的反应,也让棠溪珣清晰地意识到,这大概就已经是对方克制力的极限了。
要不是自己弄塌了床,或许今天,他们就会逾越那一步。
一旦一切真的发生,他在这本书里的定位,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男宠或者佞幸之流吧。
苦读圣贤书多年,那个时候却不曾想到,有朝一日要靠这个,任人亵玩狎弄。
“阿珣?”
这时,手腕忽然被人捏了捏,棠溪珣回过神来,一转头,发现屋子里的狼藉已经收拾好了,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,周围静悄悄的。
管疏鸿倾着身子,满脸关切地看着他。
刚才在帐子里,他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敢看,此时瞧见管疏鸿神情中一如既往的温柔,棠溪珣却突然发现,不知何时,面前这张脸对他来说竟越来越熟悉了。
这样瞧着,那股害怕和慌张竟好像少了一切,就似乎觉得这个人是永不会伤害自己的。
——但,这才是最糟糕的!
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床上的时候,管疏鸿捏住他的下巴,将他的脸抬起来,明明已经憋的脸上带汗,却同他说爱他。
真可笑,爱他什么?爱他的虚情假意,欺骗算计?
真可笑,他们明明是对立的仇敌。
棠溪珣垂下眸子。
这一刻,他明明轻而易举就能说出几句好听的话来抚慰住对方,但他却不想再这么做,只是抿住唇角什么都不说。
但棠溪珣没想到,下一刻,他竟然腰上一轻,被管疏鸿伸长手臂抱了过去,放到了自己腿上。
“你……”
管疏鸿把他抱在膝上,亲了下棠溪珣的眼睛,柔声问道:“吓着你了是不是?”
虽然刚才的事没成,可管疏鸿这辈子也是头一回和人亲密至此,他本来遗憾中带着欢喜,可瞧见棠溪珣满腹心事的样子,又心中忐忑,情不自禁地把他抱进自己怀里哄慰。
棠溪珣觉得自己真是矫情,明明事都是他做的,可被管疏鸿这样问,他竟还能觉得委屈。
但想矫情就矫情吧,左右他也确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棠溪珣索性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