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栩也跟着这么做,一副特别讲究的模样,要在烧烤店优雅用餐。
这个时间点不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,店里只有两个人在,上菜的速度缓慢,打完球的男大学生又饿,一盘烧烤端上来,很快就被洗劫一空。时栩意识到,优雅用餐等于饿肚子,也不装了,老板端着盘子,盘子还没上桌,他就悄悄地伸手拿了两串泡椒牛肉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嘴里塞。
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偏偏席相煜正对着他,把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。
跟猫儿抢食似的。
是那种当着人的面特别爱干净,会舔毛来清洁身体,主动掩埋便便,但背地里会躺在猫砂盆里,在沙发上乱尿的坏猫。
吃完烧烤,结账的时候,时栩第一个扫码付了款。
“你们都是学生,当然该我这个工作了两年的请客。”
他大方道。
其他人也没和他扭捏,只高呼:“谢谢时哥!”
“时哥,加个联系方式!有空就来找我们玩!我们一起打球!”
“好。”
时栩笑嘻嘻地起身,拉扯到膝盖,“哧”了一声。
旁边的徐令闻凑近:“怎么了?”
时栩:“今天摔了一跤。”
徐令闻:“平地摔?走路看手机了?涂药了没?”
“涂了。地滑就摔了,我没看手机,你别冤枉我。”
时栩叮嘱,“明天见到我妈,千万别说,她又要念叨半天。”
徐令闻:“嗯。”
席相煜的视线在时栩和徐令闻之间打转,方才有人问了他们的关系,时栩说是“发小”,看来认识了很多年。
徐令闻长相端正,是路人里五官排布比较优秀的那一类,但脸型有硬伤,在人群里并不出众。他当助教时专业知识牢固,和学弟学妹沟通会保持适当的距离,话不多,但都在要点上,他穿着朴素,总是T恤套运动服,和时栩不像是一类人。
他们怎么会成为朋友?这个想法一冒出来,就被席相煜有意识地克制不再去探究。无论徐令闻还是时栩,和他都不熟。
之后也不会有多熟。所以他们究竟认识多少年、是同学还是邻居、徐令闻是不是直男之类问题都和他无关。
当晚,从烧烤店回到宿舍,席相煜又洗了个澡。
花了五块钱的水费。
白天打了球,睡之前他看了近半本书,还做了五十个俯卧撑,躺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,然后坠入了梦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