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外面下着倾盆大雨,他在外送平台上买了退烧药,一直没有骑手接单。等了近十分钟,他起身换了衣服要出门。
时栩觉得状况还行,发低烧是小问题:“你不会是要去给我买药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
席相煜说,“我去买避孕套。”
“靠。”
他说得太自然,时栩一时真信了,因为有这么一个说法——发烧的人里面会很热,“你这个禽兽。”
“我不买药买什么。”
席相煜无奈,“你看你本来就不聪明,等会再烧傻了怎么办?”
时栩说他能扛过去,但席相煜不放心,说什么也要出门。
若不是外面雨大风也大,行走艰难,也不好打车,他还会把时栩押送到医院或者诊所去。
他找酒店的前台要了伞,一踏出门,在狂风的撕扯下,伞面被吹翻,伞骨剧烈抖动,仿佛随时要散架。雨更是猖狂,劈头盖脸地往下泼,还没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,他的身体已经湿透了,衣服紧贴着躯体,有些许狼狈。
买到药,席相煜匆匆往回赶。时栩开门时,他脸颊和发梢都沾了水珠,它们汇成一串往下坠,钻进衣领里,带着缕缕寒意。
“席相煜。”
“嗯?”
时栩用纸巾给他擦脸,吸了吸鼻子:“怎么有人头发湿了贴着头皮都这么帅呢?”
席相煜心里很受用,嘴上说“别贫嘴了”,他在酒店大厅的饮水机接了热水,给时栩递到唇边,又低头去掰胶囊。
“你先去洗澡,别等会你也感冒了。”
时栩轻轻推他,“盒子上都写了一次吃几颗,我自己知道怎么吃的。”
“嗯。”
席相煜知道,知道时栩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,虽然经常不好好吃饭,经常日夜颠倒熬夜然后睡懒觉,经常乱扔东西把家里搞得像废品回收站,但是,他有基本的自理能力,不至于吃个药还要人几番叮嘱。
一个人一年到头有一两次小感冒多正常啊,时栩单身的时候,也会遇上身体不舒服的情况,该吃药就吃药,该去医院就去医院,有时候后面的工作安排好了,请不了假去医院,也就强行打起精神来熬过去。
可席相煜会觉得,生病的时栩很脆弱,需要好生地照料着。
大概他就是想让时栩多依赖他一些吧。他不是小时栩五岁的弟弟,要成为可以为时栩分担压力的男人。
席相煜过来得急,什么过夜的物品都没带,洗完澡还是穿的时栩的干净衣服和内裤,时栩买的是oversize的T恤,穿在席相煜身上除了袖子短了些之外还算合适。
但席相煜有别的意见:“勒裤裆。”
时栩不爱听这话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因为发热,他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和有气无力,听着怪可怜的。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