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符被灵力点燃,片刻后,另一边传来徐知远的声音:“期期?”
姜遇单刀直入:“为何把玉珏给旁人?”
“那是师父留给你我的不是吗?”
徐知远或许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,一时间沉默下来。
姜遇没管,她继续问,语气冷如坚冰:“为何让外人堂而皇之地闯进水鸣涧?”
“为何让他人住进师父的洞府?”
“你忘了师父去世时你承诺过什么吗?”
“你忘了你临走时,说过什么吗?”
好半晌,徐知远才犹豫着解释:“期期你听我说,那块玉珏……是我给晴窗的,我并不是送,只是相借。我……身边没有其他与水鸣涧有关的信物,晴窗又总与我说想来姜家学剑。再者,我在仙盟,有时候身不由己……玉珏上我加了护持法阵,不可能弄坏的,不日晴窗自会将它还我,你可以放心……”
徐知远说的后半截话,姜遇没有听清,或者说,当她听到那句“玉珏是我给晴窗的”,她就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。
平心而论,徐知远没什么大错,不过相借一个信物罢了,日后还要还的不是吗?
他孤身在仙盟,人情往来,总有难处。
而姜瑕都走了快两年了,逝者已矣,生者终归要往前走。
是她执着,是她放不下。
可姜遇只知道,同样一块玉珏,若要让她相借,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,拿命都不换。
“师兄,”姜遇最后荒凉地问,“你临走前,让我守好水鸣涧,你说这里是我们的家,你如今,还当这里是家么?”
旁人雾里观花,看姜遇如此,只当是看了一场红尘中的俗事,大抵是流水负心,落花凋零。
当阿织捡起这些残念时,她知道不是。
那大概是一个枯守之人最后的轸念,以及这轸念破灭时,无望的挣扎。
阿织几乎能感同身受。
她甚至知道在这一刻,姜遇的脑海里,只剩曾经那个在荒芜的村落蹲下身,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回家的仙人。
在百般质疑的目光中,轻轻推她上前,说“我女儿,请家主指点”的养父。
以及最后他鲜血满身地躺在榻上,看着她,眼里尽是不舍,说:“从今以后,我就是期期的父亲……我唯一放不下的,就是期期……”
姜遇扔了符咒,转身回到正屋,斩钉截铁地说:“玉珏还我。”
苏晴窗见她这样蛮横,烟眉微蹙,谁还不是被人宠着纵着长大的,“凭什么,你说还你就还你?又不是你的东西。”
姜遇一字一句道:“这是我师父的遗物。”
苏晴窗道:“所以呢?这是知远哥哥给我的。”
姜遇看她如此,不再多言,上前欲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