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私事?什么私事?”
“我和她的私事。”
奚琴道,他笑了笑,“都说了是私事了,解释得太清楚,就没什么必要了?”
换言之,旁人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。怎么理解,他都认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奚家的琴公子与徽山姜遇是什么关系,或者说,奚琴对阿织是什么意思,已经不言而喻。
白舜音愣了愣,眼底浮出一抹难辨的暗色,目光定在了阿织身上。
霰雪尊道:“琴公子这样不大好吧,聆夜尊已说了,请徽山姜遇回去,乃是有要事相询,琴公子即便有私事,难道一日都耽搁不起?这么阻挠仙盟办差,怕不是有别的目的。”
她说着,手中黑纱一动,生死大殿无端飘起雪粒子,一个与适才一模一样的传送阵在半空结成。
岂知传送阵到了阿织足下,竟丝毫不起作用,状元笔祭出,几滴浓墨渗入地面,径自将阵印斥去。
这次是判官出手了。
判官的语气依旧从容:“生死殿好歹是山阴楚家的正殿,二位堂主理由再充足,强行把楚家的客人从生死殿带走,是不是有点不给山阴情面?”
状元笔祭出便不再收回,奚琴的折扇也浮在半空,霰雪尊见状,黑纱召来的雪粒子团在高处,越积越厚蓄势待发。
殿内剑拔弩张,殿外的鬼差嗅到气息,同时拔刀。
沈宿白着实有点恼了。
楚家一贯油盐不进,这个他是知道的,今次他过来也做好了退让几分的准备,谁知他一让再让,楚家非但不领情,还变本加厉,眼下他不过是要带走一个人,楚家居然亮了兵刃!
若徽山姜遇当真是青荇山的妖女又该如何?!
这么护着她,难道要与整个仙盟作对?
沈宿白的耐心一霎耗尽,心道是亮兵就亮兵,他正好试试,他们这些人中,究竟谁被蒙在鼓里,谁为虎作伥!
他手腕一翻,腰间的浮屠长刀立刻出鞘。
他拔刀的姿势与凡间武夫没什么两样,然而刀芒一露,一股锐气即刻从生死殿扩散出。
殿外的数名鬼差感知到这份剑意,灵刀刹那嗡鸣,他们几乎要握不住手中之刀。
刀之一道,比世上任何仙途都要更加崇尚力量,因此在刀修中,修为与实力的压制也是最明显的。
在刀修中,唯一一个比沈宿白厉害的,便是楚望危。
奚琴和判官虽然祭出了灵器,却没有释放太多敌意,沈宿白这一亮刀,殿中威压急速攀升。
仙盟的人在自己地盘作威作福,判官眼中终于流露出不悦之色,状元笔作势画牢,无数墨迹将要倾洒而出,这时,忽然一股更加猛烈的刀意在殿中荡开。
刀气横扫,径自斥回了判官的笔、奚琴的扇、霰雪尊的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