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王再度抬头看向高空,属于他的人间气运虽未完全形成,但象征着祁王的星象亦黯淡无光。
这就说明,单凭祁王的几句话,一些所谓的证据,还不足以改变人心。
裕王不由在心中狂笑出声。
这就是渺小如蝼蚁的凡人啊,纵然祁王已经揭示了他的罪行,这些凡人忌惮他这名大权在握的新任储君,唯恐祸及己身,竟不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。
既然群臣不敢反驳他,星象也不敢成形,那么他还畏惧什么呢?
只要处置了祁王,他就是当朝太子!
裕王一念及此,挥袍一拂,冷声道:“真是胡闹!你擅闯立储大典,本就有过,本宫不与你计较便罢了,你却再三出言污蔑本宫!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,还怕旁人瞧不清么?!”
他盯着祁王,一字一顿道,“说你有反心,都是轻的。来人!“
这一声令下,周遭立刻有禁卫应道:“在!”
“把祁王带下去,等大典过后再——”
裕王的话未说完,丹墀台下,忽然有大臣畏惧地惊呼出声。
与此同时,裕王也敏锐地觉察出不对,掠去一旁。
裕王方才站着的地方,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痕,裂痕中隐约透着微光,当中景物扭曲。
这是流光断劈开的空间裂隙。
很快,一个束着马尾、个头娇小的少女便从裂缝中一跃而出,她高举着一柄唐刀,一双灵动的杏眼逼视着裕王,径自朝裕王扑去,厉声道:“你赔我大哥哥性命!”
裕王见状,第一时间想祭出一道灵刃,直接诛杀这个碍眼的小姑娘。
转念间,他却改主意了,他没有祭灵刃,甚至用灵风推开了要上前保护他的禁卫,任凭拂崖的唐刀在自己的右肩划出长长一道血口子,然后闷哼一声,跌倒在地。
阿采又用了流光断,重伤裕王后,她亦支撑不住,整个人如风中飘絮,朝后倒去。
祁王见状,急唤一声:“阿采!”
三步并做两步登上墀台,把她扶在怀中。
眼前这一幕只发生在一瞬间,却有不少大臣看清了。
一个少女从一道诡异的裂缝中凭空出现,这岂是常人能办到的?顷刻有人高呼:“有、有妖邪——”
阿采推开祁王,跌跌撞撞地站起身,怒视着裕王:“狗贼,我要你的命——”
无数禁卫上前,将阿采和祁王团团围住,裕王根本不理阿采,他盯着祁王,说道:“皇弟,这就是你的计划?”
“你失踪的这三年,便是与这妖女为伍?”
他紧捂着右肩的伤口,鲜血从他的指缝中不断地溢出来,垂眸低笑一声,“适才见到你,本宫还在高兴,心想你我兄弟二人,终是能团聚了。没想到……你要的,竟是本宫的命。”
裕王转身面向群臣:“诸位爱卿都看到了吧,祁王与妖人为伍,残害东宫储君,其罪可恕否?!”
这一句喝问毕,已经不需要回答了。
宫中的禁卫高喝一声,齐齐将长矛握在手中。
匿形在一旁的苏若见势不好,并指催诀,打算立刻带走阿采与祁王,这时,一道灵气却打断了他的咒诀,苏若循着灵气看向高空,目光与阿织相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