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这就来。”
顾淑慎跌跌撞撞地背着聂思远回了禅院,明琉待要开门,顾淑慎连忙阻止:“明琉师姐,其余的我来罢,劳烦你下山通知顾家。”
“顾施主,要不要我找明灯,明河来帮你。”
“不必不必,我来照顾他就好。”
明琉意识到待会儿顾淑慎肯定要给郡君大人脱衣上药,外人在的确是不太方便,于是一叠声走了。
顾淑慎推门而入,在里头等着的云意和丛绿赶忙过来搭把手,一起搬到床上。
丛绿把完脉,皱起眉头:“娴姐姐,我们的包里还有上好的金疮药,你快给他用罢。他的伤口崩开,是失血过多了。衣裳被血黏住,只能用剪刀剪开。”
“好。”顾淑慎依言照做,为聂思远涂好药,盖上被子。
聂思远依旧沉沉地昏迷着,怀逸就躺在他旁边,已经醒了,好奇地转头看陌生人。
丛绿道:“看来郡君大人今晚要宿在这里了,他最快要半夜才会转醒。”
“隔壁还有个禅房,尚可住人,只是未曾收拾。”
云意抱起怀逸:“丛绿,我们到隔壁去罢,莫打扰郡君大人。”
丛绿答应一声,收拾好包袱出门去。
顾淑慎一直守着聂思远,不知不觉困倦睡去。迷迷糊糊中,似乎有人握住她的手,顾淑慎惊而坐起,撞入聂思远黑黝黝的眼眸。
“你醒了?要不要喝水?”
聂思远已经许久没有听到顾淑慎轻声细语地和他说话了,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,生怕在做梦。
顾淑慎见他不答,皱眉去探他的额头:“怎么不说话,莫非是发烧烧糊涂了?”
聂思远紧紧地握住她的手,发出喑哑难听的声音:“娴儿,你终于肯理我了。”
顾淑慎挣开手,聂思远不让,双方僵持了一会儿,顾淑慎无奈:“我只是想给你倒杯茶喝。”
“真的,你不走了?”
“真的,骗你是小狗。”顾淑慎嫌弃不已:“堂堂郡君大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,还要人哄。”
聂思远苍白的脸色露出笑意:“对,娴儿教训得对。”
顾淑慎丢给他一记白眼:“这才多久,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,真有出息!”
我的伤口是你刺的呀,聂思远在心里说。但现在,娴儿在他身旁,他似乎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。
“给,喝茶。”一杯茶水递到面前。明明是普通的茶叶,聂思远却如饮甘泉。
“还要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