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成天跟通天斗嘴,也能练成这技能。不过他嗓门太大,估计第一句话就能把你震聋。”
安轻夏喉头动动,半杯水下肚,“声若洪钟,说的就是这种人吧?”
“洪钟哪里够,起码得是太一的青铜钟。不对,他的动静远超于太一钟。”
安轻夏笑道,“阐教和截教不和的原因找到了。”
小斑歪头,冲他眨了眨眼。
眨了大概十来下,安轻夏放下木杯,“斑斑,我这几天总有种感觉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“我偷偷把你那份锅巴分给小黑吃了,然后骗你说是鸡干的。”
这一整句话下来,小斑是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安轻夏稍皱了下眉,“我说呢,那群鸡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本事,摸到厨房里偷吃的。”
说完,他干笑两声,起身去找换洗衣物。
阿暮枕在手上,另一只手高高举起,映射着烛光来回探看。手掌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温热皮肤的触感,那副躯体颤抖着,目光近乎绝望。
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眼神,令他浑身上下无意识地渗透恐惧和悲伤。
安轻夏曾经跟他说过,梦会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世界,而现在,他发现他的内心想要杀了安轻夏?
“这不可能。”他忍不住低吼出声。
少年坐起身,静望着新增几个薄茧的手掌,他曾为生存出过手,但不代表这双手会朝向他亲近的人,尤其是安轻夏。
安轻夏没由来地一阵心慌。
他放下笔,出门去瞧安置好的熊猫幼崽,顺道把还在药田里的小斑带回来。
这里的人们像是头一回见到熊猫,青壮年对之退避三舍,倒是老人和小孩表现出明显喜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