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花家快要完蛋了,又可以拿私生子去换一笔钱——还真是永远不亏的好盘算。
坐到书桌前,花重锦拉开抽屉,翻出一张新的手机卡,插入手机的另一个卡槽,找到通话记录里最近联络的一串数字,直接拨了过去。
“花家最近看中那块地皮,截胡了吧。”花重锦语气轻飘飘地对接通的电话说着,顺手打开电脑。
点开桌面上写着“暑假实践报告”的文档,里面赫然是花家名下繁盛地产最新的投标书。
看着上面的报价,花重锦心想,这么大一笔钱,大概就是花盛昌从傅琢祈那里拿到的,自己的“卖身钱”了吧?
对面明显不能理解:“安总,您之前不是觉得那块地皮没有什么价值,不打算要吗?”
“现在它有价值了。”花重锦把标书通过私密邮件给他发了过去,“不管用什么手段,截胡花家。”
“预算……”
花重锦报了个数。
对方沉默了几秒后,沉声道:“知道了,安总。”
给花盛昌添完堵,花重锦心情大好,吹着口哨打开自己最私密的笔记,开始写今天的日记。
【月日。
去见了云婷,跟她说了联姻的事。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,明明与她毫无干系的事,倒是比谁都要担心我。如果是十年前,或许我倒是会为自己欺骗了她而感到愧疚。
三天后就是订婚宴,傅琢祈到现在还在国外,看来,他也没有把这场联姻太当回事。
或许……我可以期待他逃婚?
不过,傅琢祈为什么会答应跟花家联姻?现在的花家不过强弩之末,傅家却是蒸蒸日上,他图什么?】
日记写完,花重锦盯着自己最后写下的两个问题,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自己左耳后微微凸起的痣。
傅琢祈啊——也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了吧?
在花重锦为数不多跟傅琢祈打交道的记忆里,那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人。
派对上,别的富家少爷们都在喝酒、赌钱、玩各种男人女人,傅琢祈却总是穿着得体的西装,一个人站在角落,慢慢喝着酒,淡漠地看着那群纨绔。
有人过去跟他打招呼,不管对方身份地位如何,他也总会礼貌地跟对方攀谈,从不拜高,也不踩低。
哪怕是面对被整个圈子嘲笑排挤的自己,傅琢祈也没有流露过一丝礼貌之外的任何情绪。
甚至在小时候,傅琢祈还出手帮过自己几次,虽然花重锦觉得,那也不过是傅琢祈举手之劳。
没有怜悯、没有不屑,或许连多一分的注意也没有,只是恰好看到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,所以他礼貌地伸出了援手而已。
圈里老老少少面对傅琢祈,都会忍不住夸一句“翩翩公子、温润如玉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