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庄加文呢?”
周思尔还记得庄加文的眼神,对方的车窗玻璃碎了,似乎脸侧也有伤口,手好像也……
“她和你姐姐的律师一起,刚才在签交通事故认定书。”
祝悦的声音压得很低,她二十岁生日刚过,这种事已经够她喝一壶的了,她忍不住抱怨,“思尔,我就说这种事不能干吧。”
乙方工作室的人也在跑前跑后,周思茉的律师似乎得到过老板的嘱托,并没有追问什么,把她们当成连环追尾的受害者,心照不宣地一起解决这件事。
“干都干了。”
周思尔并不怕,听她这么说的周思茉抬眼,周思尔还冲她吐舌头,像个顽劣的小孩。
真是小孩子也就算了,她已经二十岁了,还不知道轻重,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。
祝悦胆小,不用周思茉怎么问就把来龙去脉告诉她了,周思茉现在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母亲。
她毕竟只是周思尔的姐姐,管不了这么多也不想管这么多。
“那庄加文呢,她有没有受伤啊?”
“她也发现了吗?”
周思尔三句话不离庄加文,祝悦很想骂她有病,但周思尔和恋爱脑也没关系,都没恋过,更像是赌气。
很想得不到别人的目光就要闹出点动静的幼稚鬼,这事她小学就不干了。
“应该……”
“应该猜到了吧,毕竟你下车下得那么急,如果是电视里的反派角色,也一点格调都没有啊。”
祝悦完全不敢看庄加文。
她实在太心虚了,穿着粗针毛衣的女人临危不惧,似乎猜到了一切,还能屈能伸。
某种意义上,祝悦能理解为什么周思尔陷进去了。
庄加文越是平静,越令人好奇她起波澜的模样。
周思尔被这个比喻无语到了,“我才不是反派,我下车急是因为……”
她又说不出所以然,祝悦却忽然提高了声音,“庄加文朝我过来了,我好害怕啊思尔,我先挂了。”
“祝祝!”
周思尔喊了两声,手机已经回到锁屏页面,她咬着唇,转身想拔掉针头去派出所。
周思茉按住她的手,“你闹够了没有?”
“我没有闹。”周思尔至今没觉得自己有错,只是安排得没那么好。
今天下雨也太忽然了,但机不可失,她已经等了半个月了,谁知道下一次庄加文接单是什么时候。
“你这还不是闹是什么?”
周思茉压低了声音,“你难道希望我告诉妈妈,让她像以前那样给你办休学,把你放在家里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