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脱口而出:“你不知道这样多危险?你身体不好,要是我不是什么好人,知道你手无缚鸡之力的,今天顺便把你卖了呢?”
她眼泪死灰复燃,扑通扑通跟珠子似的:“好人坏人我还是分辨得清的,我们见了好多次了。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嘛。”
秦译目光滚烫地盯着她脸颊上淌着的泪珠:“要用最险恶的目光去揣摩陌生人,人是会变的。”
她吸鼻子,还不不愿意说话。
秦译耐心十足地跟她解释:“不要随便把人当好人,至少你要保持中立的谨慎态度,如果你是正常人还好说,但你身体特殊,要是在国内被人弄伤了,怎么办?就这么说吧,今天你要是没有遇见我,你不是就危险了不少,麻烦了不少吗?再在校园里待下去,最后淋雨出来坐车,又误机又着凉,你今天非发烧不可,可是你身子是不能发烧的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:“我知道,你今天又帮了我很多。可是,他是因为受我拖累被老师喊去了,不是故意不见我的。”
秦译无话可说。
虞菡眨巴着眼泪对他说:“他后来说要出来找我的,要送我来机场,是我不愿意,不想见他了。他很担心我一个人危险的,我回来之前他不让我回,说不见我,但是我今天去学校,他就请假准备提前出来陪我玩。
今天见不到……只是意外,怪我自己,我只希望他没有被学校通报批评就好了,希望他没骗我。”
秦译握紧拳头,忍了一会儿,才抑制住想要跟她坦白的心思。
他抬手,用袖子给她擦眼泪:“事情不怪你,他也不会怪你的。”
她眼睛已经红肿了,梨花带雨地看一眼他。
秦译真是要碎掉。
“别哭了……虞,虞菡?他我不说了,你们爱怎么滴就怎么滴,但我,我保证,你回来就算不见他,你也见不了我,见了我装不认识,说到做到。”
“……”她咬住唇,凤眼里裹着稀碎可怜的光。
秦译提醒:“你知道我名字吗?”
“对哎,还不知道,那你叫什么?”
“姓金。”
“金什么?”
“不能告诉你那么多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你不要信我是什么好人,我不是。”
“……”虞菡吸气,皱眉道,“不要这样嘛,你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强求嘛,但你还说要把礼物还我呢,你好好的。”
是啊,她不强求真姓名,没有微信也接受,她才是最好的。
但是秦译只能说反话,不能心软:“你那个破礼物我就是不想跟你说,那玩意一万多,你花钱跟打水漂一样,随随便便送陌生人一万多块钱,我知道你一个外国人你有钱,但财不露白你不懂吗?要是别人知道你有钱,起了坏心思怎么办?能把你卖了。你真是有点离谱,同学。”
她一下子哭出声,对他说:“呜呜呜呜,我不是外国人,我是华侨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也不是坏人啊,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说。如果你要卖我就卖吧,我欠你的,我命如此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