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凌峥的反应没让他失望,他迟疑了。
“父王,我去吧。”凌峋主动请缨。
镇北王目光扫过两个儿子,眼底神色莫名,笑道,“好,那就你去。”
凌峥心下微松,却又有些后悔。
他也是想回去的,可……
说定此事,镇北王又给凌峋拨了三千精兵,不得耽误,待收拾好后即刻启程。
至于补给,从这里回燕都,一路都是凌家的地界,自有人准备。
凌峋应好。
凌峥掩下心中种种思绪,面上含笑,等镇北王难得关切一番凌峋后,做足了兄长的模样,带凌峋去用了顿膳食,带吃完稍加修整,精兵也已经准备好。
他又将凌峋送到大营外,目送一行人纵马而去。
一路回了自己的营帐,凌峥正要命人去请候丰,沉吟片刻,又让人退下。
当时镇北王的神情有些微妙,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,本想请候丰来商议一下,可此事要紧,镇北王都派了凌峋亲自回去接,最好还是不要泄露风声为好。
虽然凌峥相信候丰,然事以密成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另一边,候丰早就做好主君召唤的准备,谁知一等再等,竟然没有动静
联想到上午来到,却在刚刚又走的凌峋,他若有所觉,心知只怕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了。
也不知是什么。
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,让身为谋士的候丰不免有些不适,有心想要探查一二,但凌峥如此,显然不是小事,若贸然探查,只怕要惹出祸事,便一再按捺下去。
眼下已经进了十月,天已经开始冷了。
凌峋率众一路不停,鞍马劳顿足足九日,返回燕都。
三千精兵若进城未免太过大张旗鼓,是以停在城外大营修养,凌峋命人安顿好带回来的人,正要进城回府,便被白雪柔安排的人找上,转而往桃山附近的田庄去。
这个田庄还是当初白雪柔新婚时被凌淑君害得落水,镇北王给她的,足足百顷。
偌大的一片田地,一眼看不到边。
白雪柔得了棉花种子后,第一年试种,不太顺利,第二年种的多了些,再就是今年,有之前两年的基础,收获更多了些。而这些棉花,全让她叫人做成了棉袄,小心存放着。
凌峋不是第一次来这里,去岁春日好,白雪柔也曾带他来这里转转。
当时他便觉得这个田庄守备十分严密,有人不时骑马来回巡视,虽然看着是庄户,但都伸手不错。隐约察觉应该是有秘密,如今想来,应该就是那棉花一物。
白雪柔早安排了人来迎接,是她身边的护卫,本也是身手矫健之人,可远远见着一行玄甲骑士纵马疾驰,声势浩大如乌云般只是转眼便席卷而来,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才缓过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