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姨娘这些年虽然待他冷待,但该教的东西一个都没落下,加上他大概有那么些天资,早就把她一身的蛊毒本事全都学会了,如今只差实践罢了。
因此,凌峋可以肯定,自己绝不会认错。
虽然他能解,但也不容易,更让他困扰的是葛姨娘这样做的原因。
她理智还在,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疯,如此做定有缘故。
因为什么?
蛊毒之事本就是母子两人的秘密,凌峋不可能对人言,而情蛊一事他更说不出口,是以最后他什么都没说。
左右情蛊要在他满十八岁后才会发作,到时候再说。
一整个下午都乱糟糟的,等待事情终于安排妥当,凌峥才带着白雪柔回知微院。
至于凌峋则留在了撷芳院——
这件事白雪柔颇不赞成,撷芳院刚死了人,倒不是晦气什么的。可让一个十一岁的少年留在刚死了人的院子里,未免让人有些揪心。
只是凌峋坚持,她总不能拦着他为生母尽孝,只好作罢。
在榻上坐下,白雪柔接了茶端给凌峥,有些迟疑的说,“三郎,六弟的事情会否不妥?我本来想跟你商量一下的,可当时也来不及。”
“可莫要这样说。”凌峥放下茶,握住白雪柔的手,神情微亮,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,说,“便是要说,也该是我说,虽然六弟年岁不小,可照顾一个人到底不是简单的事,以后只怕要麻烦你了。”
凌峥并没有不高兴,甚至可以说是乐见其成。
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,足矣让凌峥明白,自己那位父王对葛姨娘母子的看重,眼下葛姨娘不在了,可凌峋却还在,谁知道镇北王会不会移情到他身上。
只怕这段时日府上的姨娘都打过照顾凌峋的主意,谁知葛姨娘神来一笔,竟然将这件事交给了白雪柔,正中他怀。
凌峥握着白雪柔的手,仔细叮嘱,让她好好照顾他,还特意叫来了仆婢,亲自过问了给凌峋安排的居所。
知微院极大,眼下只住了他们两人,剩的地方还多着,早在下午白雪柔就吩咐了人安排院子,这会儿他问过,又将院子安排的更近了些。
白雪柔在一旁看着,若有所思。
小说开始就已经是几年后,并未额外描写葛姨娘的事情,更不存在向她托孤一事。但通过细节可以看出镇北王府对凌峋并不算好,镇北王应当也并未过多照顾他。
也不知现在,情况是否有变?
因为葛姨娘的丧事,府上很是忙碌了一些时日。
白雪柔每日都会去陪伴凌峋,他始终都住在撷芳院,一直到葛姨娘终于下葬,才搬到知微院。时间也已经进到了腊月。
府上越发的热闹,开始为过年做准备。
又一日早膳,凌峥和镇北王走了,白雪柔带着凌峋往回走。
时隔半月,昨日又下了雪,镇北王府的黛瓦红墙都被裹上银妆,富丽堂皇中多了分素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