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千禄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什么警察?”
眼前的两个男人让庄杳觉得匪夷所思,他们是想逃避所以转移话题吗?
庄杳生硬地将话题拨回正轨:“死的就是郁悯,警方很快就会核实身份,你们打算怎么办?”
周千禄:“确定是自杀?”
“嗯。”
“你不用担心,我会让人把消息先压下来的。”
“周总这话是在安慰我,还是在威胁我?”庄杳怒极反笑,她作为郁悯的经纪人,巴不得现在就来一批警察把这两个人拷起来带走。
周千禄没说话,倒是纪龄欢脸上的笑容淡了些:“小庄庄今天很不听话呢,是觉得没有了郁悯,就不需要像之前那样脱光了跪下来求我们了吗?真是无情得让人心寒。”
“那你想让我怎么听话?一看到你们就脱衣服张开腿求你们操我吗?在包厢里我会那样,是因为你们答应了不会碰郁悯,结果呢?到了今天中午,郁悯还在包厢里哭得凄惨,哭完就跳了。
纪龄欢,你们后来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只有你们自己清楚!”
庄杳的眼眶红了,也许是悲伤,也许是愤怒,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面这群罪魁祸首。之前她畏惧这些人的权势不想牵扯更多,可现在她没什么可担心的,她就是想问个清楚,死个明白。
“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欺辱他?我是他的经纪人,我很了解他,他人缘很好不会轻易跟人交恶。事发之前我完全没想过那孩子会跟周总您这样的大人物有什么矛盾,到底是为什么?现在人都死了,周总,您能告诉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对他吗?”
与情绪激动的她相比,周千禄是那样的冷静,他在床上时的情绪都比现在多得多。
他说: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“呵呵呵呵······”庄杳捂住嘴,“没有为什么?你当我不知道吗?不就是因为他演过《梅雨季》,演过那个害死你哥的人吗?”
“够了,别说了。”
“被我说中了吧。可是,你要报复就去报复那个刘晴啊,对一个演员动手有什么意义?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,他······”
“够了!”
周千禄第一次用这么大的音量跟她说话。
那些浓重的不可言说的情绪和记忆风暴般在他黑沉的眼中翻涌,“他不知道,你又知道些什么呢?你就这么无知地闯进来,
无知地为了他求我,现在又无知地指责我跟我发火,你把我当什么了?”
平静的假面碎开,庄杳看见了周千禄的愤怒和悲伤,多么荒唐!他有什么可不满、可伤心的?
休息室里的气氛压抑得吓人,原本拎着纪龄欢点的外卖准备送进来的兰秘书默默收回敲门的手。这个庄小姐也不知道什么来头,先骂了纪公子,现在又跟老板吵,这得有多大的背景啊!
纪龄欢认识周千禄这么久也没见过周千禄这幅样子。他想缓和气氛先把庄杳带出去,但看到庄杳眼眶里溢出来的眼泪像断线珍珠般顺着脸颊滑落,重重砸在地毯上时,纪龄欢也沉默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