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音量突然提高,走过来拦住小学生老板,批评庄杳:“你这大人怎么当的?带着小孩还要去凑热闹,让小孩看见会出大问题……”
趁着老人停顿,庄杳无奈苦笑:“不是我小孩,我不认识他,大爷您管一下吧,我先过去了。”
老人的目光落在庄杳浴袍的印字上:“你住那个酒店啊?”
庄杳看着他。
“那你也先别过去,酒店那边出事了你不知道吧?”老人看了小学生老板一眼,凑到庄杳耳边压低声音,“有人跳楼,跳下来还砸到人了。”
“喔唷,那死了俩啊!”不是什么时候下车凑过来听的轿车司机惊呼出声。
小学生老板想要挣开老人,被老人压制,用蹩脚的普通话教育:“你这小鬼怎么这么调皮呢!让你别过去别过去,那边很危险的知道吗?”
小学生老板突然放声大哭:“爸爸!!呜哇哇哇哇我爸爸还没回来!!爸爸!!!”
老人愣住,轿车司机也忙问:“你爸爸干什么去了?别哭别哭,孩子,你家在附近吗?叔叔送你回去好不好啊?老哥,咱要不要报警啊?”
“肯定早就有人报了。”
“不是,这孩子……”
老人瞪他:“想啥呢你,被砸的是个女的……哎哟,真是造孽……你问问这孩子他爸的电话,打过去让人过来接。”
轿车司机仍然不安:“那跳的那个呢?”
“也不是他爸。”
司机和老人同时看向出声的庄杳,庄杳摸了摸小卖部老板的圆寸,轻声道:“是我朋友,不是他爸。”
平地卷起大风,树叶嘈杂地响,逐渐清晰的警笛声里,庄杳紧紧裹住浴袍向人群走去。
这次,老人没再阻拦。
……
现在是下午一点三十二分,郁悯又死了。
又是跳楼,没点新意,唯一的创新是拉了个垫背的。
到场的警察人手不足,又要拉警戒线又要疏散人群忙不过来,虽然即便没有组织性的疏散,大多数围观群众也在四散跑开。
有人腿软平地摔,被及时拉起来。
有人在呕吐、有人在大叫着不知谁的名字、有人在举着手机拍照录像……
透过纷乱无序的人群,庄杳看到了郁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