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们回去吧,刘叔。”
“我得回去陪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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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到家后,聆泠按开顶灯,本来漆黑的屋子一瞬透亮,她委以重任,负责陪湛津回家的小熊立在玄关矮柜旁,像在欢迎回家。
聆泠把它抱起来拍拍,又挪到一旁放好,她走进那间不常用的书房,印象里,湛津的
病历是放在那儿。
一月前还在那儿。
踮脚从顶层拿下,又在一堆文件里翻找,重要的资料他从来不会带回家,所以聆泠毫无负担,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窥探机密。
也轻易地被她找到。
大概是认为她不会知道,所以都没遮掩下,薄薄一张纸夹在几张会议总结中,上面是“湛总指出”,下面却是“湛津,重度焦虑”。
两相重迭,荒诞又诡异。
看着上面的字,聆泠心里很平静。
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这份病历,再追溯起来,要到他们刚在一起时。
那个时候聆泠还认为他们“在一起”,认为去找男朋友,是一件很正常的事。
可她说明来意时却被拦在楼下,接待很礼貌,也说着“湛总的时间需要预约”。
一看就是个刚上大学的女孩,朴素得和那栋华丽的大楼格格不入,长发也只是洗过后柔顺披在肩上,接待听说过湛总前几日确实去了母校演讲,她以为是缠上来的女孩,尽职地守在楼下。
“抱歉,你得先和秘书预约。”
聆泠不知道这回事,也不了解原来见男朋友要这么复杂,她想和他吃饭就来了,也不知道约饭时间还需要预约。
女孩在楼下晃,也不甘心就这样走掉,接待又礼貌地请她到门外,说碰见秘书的话会替她问问。
才怪,谁会为这种事还去麻烦人家。可女孩不知道,坐在门外石阶上,双手托腮。
她的耳洞又在痛了,这里却没有药可以擦,和湛津见了两次面却没有交换电话号码,只听他说了句,有事可以到公司找他。
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裙看起来皱皱巴巴,她还找室友借过熨斗熨了下,纵使寒酸也已经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,商场里买的,还不是网上那种100元4件的打包清仓。
她想着湛津总得下楼吃饭吧,却不知道总经理都是专人专送,要不是刘叔恰好回公司碰见她,聆泠还在楼下当望夫石。
这么大一个地方竟然没一个人管她,就让穷酸的女孩坐在门口,数着蚂蚁发呆。
刘叔让她起来时女孩泪眼汪汪,他以为是难过了,谁知聆泠委委屈屈:“腿麻了……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