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说完,他凑近索吻,唇齿厮磨间含糊说:“我累得缺氧。”
所以就来抢她的?
郁桃后脑被一掌覆着,唇瓣来回厮磨,舌尖热、软,辗转被拖入他口中,轻唔掩在水声下。那吻带些掠夺意味,在利齿间吸嚼一口鲜美的肉。
一个吻的时间里,唇腔中氧气被夺走大半,她偏过头,大口大口地吸气。
周时桉唇上一层水渍,下意识舔舔唇,全卷进去。
一个无意识的动作,却让她更觉色情,浑身如过电一般。
大抵于女人来说,上位者偶尔的垂首,可用作性的调味剂。夜可以催化情绪,教人袒露柔软,她少见地主动靠过去。
只得到一个毫不暧昧的吻,蜻蜓点水一瞬。
他问:“几点了?”
“快一点半……”
被牵回卧室,周时桉转身进浴室,没管她,郁桃在舅舅家才洗过,上身着连帽卫衣,打底一条T恤,下身是深色牛仔裤,裹得两条腿修长笔直。
站在原地等怪尴尬的,她自觉褪了外衣钻到被子里,等人从浴室里出来,见他换了一身靛色睡衣,上下分体式。
掀开被子另一角,带着沐浴露的香气钻进来,手一抬,只留一盏夜灯。
犹是灯光昏暗,郁桃仍看得清他面上凝着浓浓的疲倦,眼底泛青,下巴上有一层浅浅的青色胡茬。
一室安静无声,只有彼此起伏的呼吸,她等了一会儿,不见身边人有动作。
“周时桉?”
“嗯。”
“不做吗……”
“你很想做?”
“倒也不是……”
他语气困顿:“大中秋的,让我歇会儿。”
郁桃哭笑不得:“你自己不能睡?大半夜折磨我做什么。”
“嗯,下次再提前知会你。”
说完这句话,气就耗尽了似的,沉沉睡过去。
沉默如油,沁入房间每一个角落,周时桉从身后拥着她,呼吸轻轻喷在颈后,两股呼吸缠在一起。
郁桃侧首凝视他,靠得太近,能瞧见肌肤的纹理和绒密的睫毛,眼皮淡淡的粉,神态比醒着时多一份纯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