璋儿和瑛瑛兴奋极了,前一个时辰还能激动地趴在车帘上问东问西,精力消耗结束的时候,他们便乖乖躺在车厢中呼呼大睡。
这一路上,林舒蕴总觉得忘了些什么,直至路程过半,她才想起来还未通知陆誉。
晚上在一处驿站,她手持笔墨长坐在圆桌前,想了半晌也不知说些什么。
未了,除了信封上的“陆誉亲启”外只剩下一句话。
【我和孩子们正在前往朔北,现在位于安康镇。——林舒蕴写于桂月十三】
“娘,会不会太草率了?”
璋儿软糯的困顿声音轻轻响起。
林舒蕴抱着揉着眼睛的儿子,笑着
说道:“璋儿怎么醒了。”
璋儿扑进林舒蕴的怀中小声嘟囔道:“翻身的时候,发现你不在我旁边,我就醒了。”
“好,我这就去睡。”
璋儿顺势拿过那张纸,小声说道:“娘你要写,夫君亲启,见字如面。”
林舒蕴笑着说道:“无妨,你伯伯能知晓就好,娘这样简单。”
夫君?根本不想叫他夫君。
见字如面?其实也不怎么想见。
璋儿不懂大人们在想什么,只得跟着林舒蕴走回卧房继续睡觉。
第二日,在上车前,瑛瑛扭动着身子就是不上去,一张小脸哭得泪眼婆娑,眼眸委屈巴巴地望着林舒蕴:“呜呜呜呜呜,我不想坐车了。”
车夫笑着说道:“很快啦,我们已经走了一半,再有五六天就到了。”
五六天!
仿若晴天霹雳一样砸在瑛瑛幼小的心脏上,她趴在林舒蕴的怀中就开始哭。
林舒蕴好不容易把瑛瑛哄上马车,她却在马车行驶的颠簸中开始眩晕,早晨才吃入腹中的早膳瞬间吐了出来。
明月看着直着急,不论是让车夫驾慢些还是驾平稳些,都抵挡不住林舒蕴的眩晕和呕吐。
林舒蕴只得趴在车帘附近,嗅着窗外的清新的空气才勉强好些。
直至还剩下两日的时候,林舒蕴彻底撑不住了,她这几日吃不下饭,踉跄地走下马车,红着眼睛,扶着大树就开始吐苦水。
两个孩子担心地望向她,瑛瑛含着泪小声说道:“娘不要死。”
林舒蕴接过明月手中的茶盏漱了漱口,拿起璋儿手中的锦帕轻拭着唇角,揉了揉瑛瑛的头发:“娘只是有些晕,没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