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挽紧攥着手中的荷包,想着藏在荷包的指甲,脑海中强行让自己沉沉睡去,但意志却难抵身体的疲惫。
烛火照在残破的小圆桌上跳动着,陆誉身披外袍执执笔批办着手中的文书。
一道均匀的呼吸声从床榻处传来,他执笔的手顿了顿,转头看着云挽娇小的身躯已然蜷缩在锦被中熟睡。
陆誉的心中不由得安定了几分,唇角不自觉流露处一抹笑意。
云挽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,听着身边传来了簌簌作
响的声音。
她紧攥着手中的荷包,眼睛都没有睁开,小声嘟囔道:“还没有暖热,我不能走,还要给世子暖热。”
“不走,已经到子时了,总该让我也睡下吧。”
陆誉看着云挽温和的睡颜,轻轻横抱起云挽把她往里放了放,熄灯躺进了她早已暖热的被窝。
睡得迷糊的云挽听着仿若天外传来的声音,脑海中瞬间捕捉到“子时”这个词汇。
陆誉刚合上双眸,就听到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低声的呼喊。
“陆誉?”
“嗯,何事?”
“陆誉。”
“嗯。”
“陆誉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心悦你,爱你。”
陆誉的心脏瞬间被攻城略地一般侵占,他瞬间睁开双眸,喉结滚了滚,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,他微微俯身向前,却再次听到了云挽均匀的呼吸声。
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。
在洒进屋内的月光下,陆誉却看到了云挽紧攥在手中,捧在心口处的荷包。
他自知君子不可为小人之事,但荷包中微微微露出的布料却是分外眼熟。
他轻轻打开着荷包,看到里面装的竟是他递给她的锦帕。
陆誉冷冷的面容瞬间泛起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,他轻柔地再次把荷包塞到云挽的手中。
原来云挽竟是这么心悦他,不仅睡梦中难掩情绪,连赠与她的锦帕都贴身而放。
陆誉从未被这般热烈的依靠过,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像毛头小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