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黑,你又来接我了。”
云挽头戴深蓝色碎花布巾,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放着许多土豆,还有一个小碗里装满了野红果。
她想着家中的米面快要吃完,用兽皮换了些土豆,转头回家时,又看到爹爹最爱吃的野红果高高悬挂在枝头。
村中的孩子们都会爬树,但爹爹从不让她学这些。
云挽只能踮着脚尖摘些低处的,捡起地上还算完整的果子。
当她气喘吁吁摘完回家,日头已然高高悬挂在天空,热得她赶忙摘下头巾,放下篮子。
“二黑,不要扯我,让我喝些水,一会儿再去给你做饭。”
云挽端着瓷碗大口地喝着水,二黑一直在拽着她的衣裙往右边里屋走。
这房子是云县常见的青砖房,一进屋便是烧火做饭的地方,左右各有一个灶台,灶台也各连着一个里屋。
左边的屋子住着云存义,右边则是云挽的闺房。
云挽却顾不得二黑,伸手摆了摆它,赶忙冲到了左里屋,她看着云存义已然转醒,心中的石头才缓缓落地。
“闺女。。。听爹的话。。。你快走吧。”
云存义的嗓音如沙砾摩擦地面,云挽仿若幼时犯错一般站得笔直,她含着泪,执拗地摇头,“爹会好的。”
云存义看着好闺女消瘦的脸颊,饱经沧桑脸颊上流下了两行热泪,哽咽长叹一声道:“傻闺女。”
就像太阳终究会落山,不论什么人都难逃生老病死。
强壮的猎人也是。
云挽的眼眶再次泛红,她似逃一般跑出房门,只是呼喊道:“我去做饭了。”
云挽含着泪下意识冲回自己的屋子,猛然抬头的一瞬间却同陆誉四目相对。
她的心猛然跳动,下意识惊呼出声。
一方面是因为她被突然醒来的人吓到,另一方面则是这个男子生得甚是俊俏,脸颊眉眼仿若被仙人雕琢。
他静静地坐在炕沿边,周身的气势比县太爷还要强势几分。
云挽有些害怕,她的心咚咚直跳。
还不等男人问话,她已然转身走出右里屋,站在灶台边平复着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