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独居的留鸟猛禽不会允许大量竞争者靠近自己圈定的领地。
即便是迁徙过境期间也不允许。
远处的猛禽群中传来几声鸣唳,长短很有规律,让金溟想起了军号的节奏。
飞过来的几只猛禽听到声音,翅膀在空中滑出一条弧线,打了个转,又回归了群体。
危机解除,海玉卿落下来,表情却愈发凝重。
“那个声音,是角雕,是银角大王吗?”金溟认识那个声音,在黑背带着小肥啾来讨窝时听到过。
“是。”海玉卿盯着鹰群的举动,答。
“它们在干什么?”金溟站在山顶,像一个旁观者,在观看一场——战争。
一只雕头鹰横冲直撞地冲出来,凄厉的叫声紧跟着被围堵上来的鹰群吞噬。
金溟看不出这只鹰与其他鹰有什么不同,但它们在一起围堵它,而且是有纪律有配合的围堵。
鹰群另一角同时一阵骚动,这次是俯冲。金溟俯视的角度被树木山丘挡住,看不见落点,但是他听到了熊吼声。
又是几声鹰唳,金溟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,一群猛禽配合地驱赶着一只狼狈的白头海雕从东边飞来,朝鹰群汇集。
它们从山顶飞过,领头的鹰多看了他们一眼,也许是多看了金溟一眼。
海玉卿立刻张开翅膀,金溟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,头顶路过的鹰队已经被海玉卿冲乱了队形。
鹰队在最初的几秒只是闪躲,之后开始各自为政的被动反击,毫无之前的配合。
也许是海玉卿抢占先机,起手冲乱了队形,导致鹰队一时无法再进行配合。
金溟如是想,心里替海玉卿松了口气。
白头海雕趁此机会想要逃窜,被海玉卿冲散的鹰队霎时间又汇聚成形。
如果金溟没有以人类的眼光过度解读的话,它们是立刻默契地形成左右两翼堵住了白头海雕的去势,紧接着两只鹰从上方压下来,警告似的扼住白头海雕的双翅。
像押送队伍一般,重新将白头海雕拢在中心控制住。
整个过程也许不超过一分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