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……”小黑翅膀指了指金溟,又有点犹豫,黑乎乎的脑袋上五官挤成一团,挖空脑子的模样像掰着手指头做数学题的小朋友,而且还真让它算明白了。
小黑鸟眼睛一亮,高声问:“大嫂?”
白隼,“……”
金溟,“……”
一口老血喷死你。
金溟被噎得一口气提不上来,咳得满脸通红,正想纠正小黑鸟的错误用词,就听白隼提高了音量,依旧冷得生人勿近——
“说!”
“偷窝,”小黑鸟非常严肃地摇头,“不行。”
“……”白隼那一张谁都欠它八百万的拽脸终于拽不下去了,低头看了看正垫在它身下的东西,脸色难看到极点。
难怪一直觉得眼熟。
白隼满脸黑线地看向金溟——春天里偷人家的窝,比把蛋下在人家窝里的杜鹃还无耻。
一天天的怎么一点正经鸟事也不干。
“偷什么?”金溟诧异到忘了纠正小黑鸟。
虽然他是挖了美洲獾的废弃粮仓,但那牛已经吃得只剩骨头了,怎么就说他偷东西了?
虽然他是刚刚占了赤狐的便宜,捡了人家马上到手的兔子,但那也不能叫偷啊,赤狐明明白白看着他拿的,要是不愿意,它当场说啊,怎么还兴找后账?
仙人跳?仙狐跳?仙鸟跳?
小黑鸟伸出爪子,朝地上那几个刚刚被小肥啾们撕扯得面目全非的“软垫”点了点,强调,“窝!”
“……”金溟尝试给小黑鸟把话补充完整,“这是窝?外面那些小肥啾的鸟窝?”
小黑鸟点点头。
金溟恍恍惚惚地“哦”了一声,陷入沉思。
小黑鸟瑟瑟发抖地扒着洞口,在外面渐渐又起来的“啾啾”声中,挖空了祖辈几代积累下来的词汇库,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儿,硬着头皮继续说:“不能再……拿。”
白隼依旧昂着头绷着脸,冷冷地用鼻子“嗯”了一声。
强自冷静的外表下其实内心已经尴尬得抠出了三室一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