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男人跑到林端面前,低声说,“还是不行,您看怎么办?继续用刑只怕是要死在这。”
林端抬眉,低声对男人说了几句话,几个人把架子上的警察挪了方向,让他脑袋朝下。
乐恩好奇这又是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手段,也不敢问。
他又在摩挲她的头发,很喜欢似的,“下次你可以直接把刀插进他的手臂里,有人欺负你,你就打回去,杀回去,而不是跟自己过不去。”
乐恩当他与自己玩笑,抬头时正好见到了对面刑讯的画面——
男人被倒吊着,挂在架子上,手指几乎全断了,男人们面前摆着几个玻璃杯,里面花花绿绿的各种液体。
他们用注射器将液体注入警察的鼻孔,耳朵,脸上只要有洞的地方都会被注入液体。
她看出一身鸡皮疙瘩,打了个寒噤。
那些液体深入他的身体里,大概过了几秒,警察的身体开始发抖,眼睛瞪大,几乎能反光。
乐恩轻声问他,“他怎么了?要死了吗?你看他的眼睛。”
林端笑着动了动上半身,他的眼睛瞳孔收缩到只剩针尖大小,眼白占据整个眼球。
乐恩本能地往后缩,林端摁住她的腿,“没事,别害怕,实在是害怕就回训练场训练,不必在这里陪着我了。”
她没有想来陪他,乐恩心中清楚,是他把自己摁在椅子上不许离开。
对面大概抽搐五分钟——乐恩说不清到底是多久,她总觉得时间很长。
看着一个活人因为某些液体抽搐,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发青,发乌。
乐恩好像明白走廊里那个发青的手臂怎么来的了。
“还是害怕吗?”
乐恩摇头,“我不害怕。”
她不希望林端看见自己胆怯的一面。
架子上的人彻底昏过去,这次没人往他身上泼冷水,林端站起身朝她伸手,“可以走了。”
“你问出来什么了吗?”
他摇头苦笑,“现在还不能,警察的意志力大多比较强,需要慢慢瓦解,走吧。”
乐恩试着抽出手,奈何林端力气太大,她只好被他牵着走进走廊。
路过那团发青的手臂,林端停下脚步,“就这个?”
乐恩点头,“刚才那个警察,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?”
“说不好,每个人体质不一样,也许警察的胳膊会变成纯黑的。”
语气平静,声音低沉,乐恩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陈述事实。
爬出地下室,推开门,呼吸到新鲜空气,乐恩只觉肺解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