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三人已经做好了缠斗厮杀的准备,听说陆拙也要跟来,但因为战力太渣,被残忍抛弃。
而许流星很确信,许骆不会害她,他默许七九带走她的行为,并主动为他们清除障碍。
甚至,还安排了一位摆摊卖盒饭的大叔,等在山脚下。
他胸有成竹地控制着一切。
除了她的感情。
回到望帝春时,已是第二天深夜。
客厅亮着灯,陆拙捧着书坐在沙发上,他的腿上趴着一只毛绒绒的胖狗头,电视机里放着响。
在见到许流星的那一刻,一向随性轻佻的人还是皱了眉。
许愿欢摇着尾巴急急奔来,绕着她雀跃。
一时间,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,唯一明确的只有,许流星有家了,而且她喜欢这个家。
属于人间的烟火气不再停留在窗外,而在她身边。
一夜好眠,难得的踏实与自在。
模模糊糊的微光透过纱帘飘落于室内,一场似乎很漫长的梦突然终结于某个时点,在许流星醒来的那一刻被她忘了个干净。
她揉了揉眼皮。
盛夏时节的五点,天际泛着朦胧的灰,繁华的城市比深夜宁静。
而七九已经不见了。
房门虚掩着,她光脚下床,轻轻推开门。
客厅光线昏暗,落地窗帘遮了本就尚未苏醒的光,一帘白纱在清晨的风中生出几缕仙气,有一劲瘦长影正背靠玻璃门潇洒随性地坐在地上。
许流星感到奇怪,正想开口叫他,喉中却突然哽住。
因为视线被他正在做的事吸引。
他背对着她,更细节的动作被遮挡,她只清楚地看见他撩开了自己的衣袖,漫不经心地把针头往自己胳膊上扎。
熟练又自然,好像同样的事情已经做过千百遍。
许流星突然觉得自己脚底一片冰冷。
心脏在那短暂几秒的茫然中真真切切地疼了一下。
猛然想起密布在他胳膊上的针孔,当时陆拙怎么忽悠她来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