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人嘛,得大度。
做医生嘛,得宽容。
正想着,房门被叩响,小护士端着满盘染血的纱布走进来:“哥,那人清醒了。
陆拙晃了眼那盘纱布,面无表情地说:“清醒了?那挺好,赶紧让他滚!”
“他说要见你!”小护士的表情有些怯懦。
陆拙疑道:“你怕他?”
小护士错开目光,埋头不语。
陆拙恨铁不成钢:“你怕他做什么?他还能把你吃了!”
话虽这样说,但陆拙十分理解小护士,她出身平民之家,没有任何背景,能进麻乌医院,已经是烧了高香,招惹了像拓鲁这类人,别说饭碗不保,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一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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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拓鲁原本的病房被他拆得乱七八糟,所以医院只能给他换了间房,顺便换了张特制的床。
陆拙推开房门,搬了张凳子坐到门边。
拓鲁四仰八叉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只盖着一床算不得白净的薄被,这倒不是他愿意这么躺,而是四肢被铁锁钳制住了,动弹不得。
这么看来他其实还挺单薄的,像只受虐已久等待凌迟的兽。
毒瘾发作引起的全身疼痛和心悸恶心,已经磨得他没了力气。
陆拙没心情去同情他,在麻乌,像他这样的瘾君子太多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:“喂,你叫我来,倒是说话啊!”
拓鲁偏了偏头,那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一点陆拙的脸。
“误伤了你,抱歉啊!”
可那语气哪有一点歉疚之意,简直是嚣张至极。
但陆拙自幼被誉为天之骄子,又有海外留学的优秀经历,那份“气度”也不是能轻易装出来的:“没事儿呀,我就当被狗咬了。”
拓鲁笑了笑,哑着嗓子:“啊,那你好人做到底,帮我弄点药来。”
药?
陆拙站起来,走近了一些,冷着脸问:“什么药?海洛因?冰毒?吗啡?可卡因?请问您要哪种啊?”
拓鲁闭上眼睛,轻轻地说:“随便!”
陆拙挑了挑眉,略带嘲讽:“哟,您还不挑呢!”
拓鲁睁开眼睛,眼底黯淡无光,是真的没了脾气:“都吃,没区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