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胡子吼完扭头就走,留下一群汉子在那讽刺陈东阳:“什么风会打人呀?小老弟,你跟咱们兄弟讲讲呗?”
“我看风啊鬼啊都是假的,偷摸小姑娘反被人揍了才是真!一个大男人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,丢不丢人?”
还有人贱兮兮地问:“东阳啊,吃饭的时候人家都把你骂成什么样了,你咋还不死心呢?”
陈东阳再也站不住了,捂着脸逃似的跑了。
众人哄笑起来,再看向沈青青的眼神就不一样了。
她一个瘦弱的女子,竟然能把陈东阳打成这样,可见身手不一般啊。
有人感慨她的身手,还有人在眼馋她的马车。
终于有汉子忍不住上前问道:“姑娘,你的马在哪买的?这也太聪明了,居然不用人管自己就能跑!”
沈青青看看端坐在车辕处的孟渊,一时没憋住笑出了声,“马是在镇上买的河曲马,没什么特别的,主要是人训得好。”
“训练的?还能训成这样?”汉子张着嘴,完全不敢相信。
他赶的那匹马跟着他走南闯北两年了,时不时还要撒欢尥蹶子一次,一点都不服管教。
再看看别人家聪明又听话的马,汉子的眼睛都亮了,“姑娘,你是怎么训马的,能教教我吗?”
“这个……可能教不了。”沈青青憋着笑道:“别人帮忙训的,我也不了解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汉子眼里的光又灭了。
其他人心里也跟翻了醋坛子一样,酸得厉害。
同样是赶路,人家吃鸡蛋和煎饼,他们啃硬巴巴的干粮。
人家吃完就躺马车里睡觉,他们要顶着烈日赶车,一个个晒得跟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黑泥鳅一样。
真应了那句话:人比人气死人!
其中一个汉子摇着头叹气,“大家都散了吧,耽误了行程,领队又该骂人了。”
“我不想回去,看见我的那匹马就来气,它个不争气的东西。”
听得大家的抱怨声,沈青青靠在马车边笑得眉眼弯弯,偏头对孟渊道:“你猜那些因为你挨骂的马儿会不会偷偷骂你?”
孟渊望着她的笑眼,粲然一笑,“应该会,骂就骂吧,我不介意。”
他往前挪了两步,微微倾身,向沈青青伸出了右手,“上车吧,别在外面晒着了,万一晒黑了可就不漂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