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李渊紧盯着他:“十年前,你与你父亲救了我和七娘两条命。从现在起,清了。”
管州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,他在封城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事情不对劲,想出逃。
初见城内暴乱的时候就已经窥见端倪,想屯粮。
第一次见到李渊,直觉也告诉他眼前人非彼善类。
他相信种种直觉,却忘了中间还横亘着恩情。
从前是他爹救了七娘和小李渊。
现在是李渊救了他和妹妹。
清了。
管州眼眶湿润起来,身后的妹妹因为害怕不停扣着他手心。
他知道他暂时活下来了,反握住妹妹的手。
“谢谢……”
恩情如水潺潺流过,记得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,不记得人也无法。
礼乐崩坏,世道从来如此。
夜晚。
一声惊呼打断安宁寂静:“主子!你怎么发热了?”
李渊感觉不出来,可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在给他滴水的时候敏锐察觉出问题来。
不多时,在一些细碎的声音中,其他人聚集到李渊身边。
李渊额头发晕发疼,呼吸比之平常也粗重一些。
症状初显。
借着月色,管州在黑暗中窥视着李渊的情况。
“主子!房间里的以青姑娘……”
李渊眼眸猛的看向二楼。
不多时有人将以青从二楼抬下来。没有人在乎会不会被传染,这几天的朝夕相处,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幸免。
不过就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情。
以青躺在担架上,她气若游丝,连日来的咳嗽吐血让她瘦弱不堪只剩一把骨头。
脸色惨白地吓人。
“主子……”
只讲了两个字,她便咳起来,鲜血顺着她指缝流出来。
她已经饱受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