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你爹!”江正林怒不可遏。
“我没反驳这一点。”
如果眼前的人不是江浔声的父亲,他不会说这么多话。此刻江寄川的冷静,越发凸显出了江正林的不讲理。
“时间不早了,专家号很贵,我不耽误别人看病了,江主任。”
“你要是走了,就别再回来,没有我、你算什么东西!”江正林气得一把拿过桌上的订书机,冲江寄川扔了过去。
江寄川像是有所感应,十分利落地侧身躲了过去,这一下,没砸到人,反而把墙上的锦旗砸了下来。
江正林看着江寄川,心下期待着他转过身来,哭着对自己道歉,说那出那句“以后再也不敢了”,然后他再勉为其难的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台阶下。
江寄川确实回头了,但眸中没有江正林期待的眼泪,而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镇定。他冷漠的眼神,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看一个疯子。
分明是一场对手戏,却像是头到尾只有江正林一个人在发疯。
江寄川原本想说一句“怒伤肝”,但想到眼前的人没心肝,索性没开这个口。
他垂眸看了地上的锦旗和订书机一眼,忽然觉得有些讽刺。
“再见。”江寄川说完之后,开门,走人,一气呵成。
江正林看着诊室敞开的大门,忽然有种失控的恐惧感。
。
卧室。
江寄川在一屋子破烂里挑挑拣拣,带走了电子产品和一些换洗的衣裳。
平板有些老,耳机丢了一只,但将就能用。
江寄川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,还剩两千块。开学要交很多学费,他得抓紧时间挣点儿钱。
江寄川带着自己的全部家产走进一家咖啡厅,开始浏览网上的招聘。
对于他这个年龄阶段和学历,网上并没有太好的岗位。
江寄川坐了一会儿,打算去店里碰碰运气。
商场里招聘广告很多,但电话打过去后,大部分不是招满了就是不招暑假生。
正要打下一个电话,齐盈的电话就打来了。
“一声不响地跑哪儿去了?”齐盈一出书房就发现人不在了,忍了好一会儿才打过来电话。
江寄川坐在休息区的凳子上,垂了垂眸,“去了趟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