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午道:“不错,这首词,我听师父说过,也是极好。”余下道:“听扁头师公说过,的确不错。”
武连道:“真是巧了,阿长师公也说这一首不错。”普安道:“他们三个人曾经肯定一起读过这一首了。”
子午道:“大唐元稹说,‘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取次花丛懒回顾,半缘修道半缘君。’这一句,我以为最是妙笔生花,妙不可言。”
普安道:“我想,这‘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’一句,一定是从《孟子·尽心》篇‘观于海者难为水,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’变化而来的。可见圣人之言,对后世颇有教诲。”
余下道:“这大唐刘禹锡的确是个谈情说爱的行家里手。咱们说了这么多,免不了左一句刘禹锡,右一句刘禹锡。刘禹锡成了口头禅。他说,‘杨柳青青江水平,闻郎江上唱歌声。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晴却有晴。’这句好似没什么谈情说爱。”
武连道:“你们听听看,‘道是无晴却有晴。’这‘晴’恐怕就是那‘情’。这唐人玩的就是不一样,一语双关,令人回味无穷。”
子午道:“唐人玩一语双关,颇为隐晦内敛。《汉乐府》可玩的更可爱更热闹。”随即吟诵道:
江南可采莲,莲叶何田田。鱼戏莲叶间,鱼戏莲叶东,鱼戏莲叶西,鱼戏莲叶南,鱼戏莲叶北。
普安道:“的确可爱,的确热闹。就是不知这鱼是男是女,这莲是爱是恨。毕竟鱼在戏莲,而非莲在戏鱼。”
余下道:“如若是许多鱼在戏莲呢?”武连道:“那就不知道,这莲喜欢哪只鱼了。”四人对视一笑,乐此不彼。
普安道:“其实我大宋也有谈情说爱的行家里手,我知道有一首,恐怕要流芳百世,名垂千古了。”
子午一脸不屑,道:“怕是你吹牛。”
武连道:“一定是吹牛,我就不相信还有比人家大唐白乐天和刘禹锡更懂这个的行家里手。我就记得,‘在天愿为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’这一句恐怕无出其右。”
余下道:“普安,你倒说说看,别卖关子了。要想堵住悠悠之口,就脱口而出。”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。
普安道:“我正要脱口而出,你们一个个就喋喋不休,还让不让我说了。”
子午、余下、武连三人对视一笑,不约而同地看向普安:“你说,你说。你这小孩子,乖乖听话。”都近前,突然摸了摸普安的脸蛋。
普安大惊失色,笑道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,又不是妙龄少女,少摸我。”便一言不发,气个不住。众人又笑闹片刻,催促起来。
普安道:“我大宋秦少游说的极好,我以为天下人间,无出其右。”随即吟诵道:
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度。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。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
余下道:“最后这一句,我不敢苟同。如若不在朝朝暮暮,山高路远之际,经年累月之时,难道不怕移情别恋么?”
此言一出,武连想起赵香云,顿时心有所动,不觉神色黯淡,默然不语。
子午道:“古人有一首《越人歌》,我很是喜欢。正所谓,‘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。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。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。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。山有木兮木有枝。心悦君兮君不知。’你们以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