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安也笑道:“子午此番的确非比寻常,你看吐蕃人、党项人、契丹人在我大宋成都打擂,居然没汉人,可见其中必有缘故。”
武连也叹道:“契丹人的大辽灰飞烟灭了,他们心有不甘,耶律大石在西域建了西辽,契丹人远道而来,可不简单。”
张明远道:“西辽有契丹人不假,可大金国、西夏也有。大辽是大势已去了,可契丹人不可能一夜蒸发。如今在大金国,契丹人与汉人一般地位。在西夏,契丹人却比汉人地位高许多。除了汉人高僧在西夏地位很高,其余汉人可都低三下四了。吐蕃人嘛,他们一般都在吐蕃,很少离开吐蕃。即便我大宋与女真人打得不可开交,吐蕃也不敢蠢蠢欲动,为所欲为。”
费无极问道:“他们到我大宋做什么来了?是细作还是经商?”
子午看向普安:“普安,你说呢?”子午看向普安。余下看向武连:“武连,你可是青城山的,对成都自然熟悉了。”
普安笑道:“我们在山上,也不是时常下山,故而不大了解。”
武连摇摇头:“上次没见过他们,不知他们哪里来的。吐蕃人为何不敢蠢蠢欲动,为所欲为,还望师父赐教?”
张明远冷笑道;“吐蕃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错了,还敢与我大宋叫板?他们是部落联盟,非国家,密宗佛教控制了吐蕃各个部落,悲天悯人的教义让吐蕃没了对外掠夺的秉性,故而他们就规规矩矩,老老实实在吐蕃修身养性了。”
费无极悲喜交集道:“眼下听成都府许多人都说,赵构对流民都宽以待之,不似大金国在中原和关中只是减少赋税,赵构做的更绝,干脆免除赋税。这盐铁茶之外,朝廷对各类生计都免税。耕牛有了,农具有了,粮食也自由买卖,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,朝廷国库也慢慢充盈。我大宋虽武力不及,可这银子钱却天下无敌。大金国虽说当年靖康耻后俘虏许多大宋工匠,可人心浮动,他们占据中原,想长此以往,也要旷日持久。不似江南,如今南迁的汉人越来越多,临安越来越繁华,成都、襄阳更是名扬天下。”
张明远道:“我大宋的铁钱可是天下无敌,就怕女真人偷盗。赵构眼下严防死守的是不可让女真人带走大宋的铁钱。大金国逼迫赵构设榷场,可赵构说了,榷场可设,不过要以物换物,不可用铁钱。而进入我大宋做买卖,必须用我大宋的铁钱。这不,眼下吐蕃人、党项人、契丹人、女真人,如若想在成都做买卖,过日子,必须用铁钱,如若出门在外没铁钱,真可谓寸步难行。世人皆知,女真人都野蛮落后,也不会铸造铁钱,别说什么钱引了。这铁钱,高丽、日本、交趾、印度,可都喜欢的不得了。我大宋的铁钱可谓天下无敌了。”
说话间,只见打擂结束,吐蕃人、党项人、契丹人都到茶馆喝茶,一个个排出铁钱放在桌上,店小二微微一笑,收下后端来茶水,热情招待。
子午道:“他们如何不换了着装,不怕惹是生非?”
余下道:“大辽都大势已去了,西夏眼下也与大宋和好如初,吐蕃更是毕恭毕敬。他们在成都也没什么忌惮。”
普安恨恨的道:“倒是女真人如若在此就麻烦了。”
武连笑道:“女真人在京兆府,在中原,他们可是霸占我大宋的大好河山了。”
张明远道:“事过境迁,万万没想到,女真人会后来居上,真是不可思议。”
费无极也道:“可不是,当年在幽州城还听说,女真人被契丹人欺负的不成样子,也没料想,女真人就反戈一击了。当然当年对这海东青引发的仇恨,我们也是做过预测。可形势危急,急转直下却是猝不及防。”
子午道:“还记得吐蕃法王古思罗到少林寺寻衅滋事么?”
余下笑道:“他哪里是寻衅滋事,分明是切磋切磋。”
普安乐道:“结果还是败在我空远大师的手下了。”
武连叹道:“不自量力,又当如何?”
张明远道:“好了,离开这里,人多眼杂,别惹祸上身。”大手一挥,环顾四周。
费无极提议道:“成都府今晚可是有烟火,不妨看一看。”子午四人皆点头称是,张明远执拗不过,也只好随声附和,答应下来。